坐着车子回到大宅门口时,偌大的停车坪上已经停满了黑色的奔驰车。
今天,他回来的倒早。
踩着洁白的大理石走近客厅,除了站在四周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之外,竟没有看到他的人影。
保镖们尽职的默然站立,佣人们做着自己本分的事情,来回的穿梭于豪宅。
只是没人会向我投来视线,仿佛我已入空气一般。
我格格地笑了起来,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奴才。
就因为我做了那些事情么,可笑,他们那个刀枪不入的主子,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可以刺痛到他。
何况比起我所做的那些,他对我做过的事情才是真正的出格呢。
拐上楼梯,走到书房门口,果然传来嗡嗡的说话声音。
四少家大业大,下面等着仰仗他吃饭的人不计其数,哪里会有像我这么好命,可以不用劳苦工作,每天照样生活的滋润奢侈。
里头传出一个声音,疲倦低沉,“北区的货都没问题了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大家散了吧。”声音到后面已经有些气力不济,里面的众人也不敢怠慢,赶紧都无声息地退了出来。
门打开,看到我微笑着端着冰凉的香片,众人都微微一怔,然后也似咖啡店里那个男人一般,刻意地避开我的视线,迅速离开了。
杯中雪白的花瓣受了擦肩而过的弱风微微振荡。
我敛目一笑。
慢慢伸出手指,指尖微微一挑,将那片摇曳不定的花瓣挑了出来。
竟然心已不定,何必再身处其中呢。
“……小寒,过来。”这年头敢这样叫我的只有他一个了,别人对我的称谓向来都是林生,林少,能把我林暮寒叫的这样恶心的也只有他了。
迎着他淡淡的目光走了上去,屈膝跪在他身边,摸着他的腿,“今天感觉怎么样,累么?”他直直地看着我,尽管已经很累了,可是那双黑色的眼眸依然深邃清凛,让人不敢逼视。
他缓缓地摇了摇头,“小寒,你的眼神控制的还不够好,话说的温柔,可是眼睛却又凶又亮。”我的手一抖。
果然他叹了口气,慢慢说道:“怎么都学不乖,把我推到卧室吧,你自己去戒堂领二十鞭子,然后洗干净包扎好再来叫醒我吃饭。”说完,闭上眼睛似乎已经开始入睡。
我抿紧嘴巴,咬着牙齿推他去卧室,他的头似乎不甚疲倦地后仰,纤细晶莹的脖颈正好对着我的视线,只要三秒钟我就可以紧紧的掐住他,然后再等三十秒,我便能够得到向往的自由。
可是,我不能。
这个豪宅里面至少有二十个保镖,立于不同的位置,基本上我们的动作是不可能出现盲点的,而且还有精密先进的监控设备,三十秒,就足以让这些保镖用枪把我射杀十次。
我就是再蠢也不会用这个法子来获取自由。
现在就当作在心里过过干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