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阵阵的发花,似乎看到走在前头的唐四停了一下,侧过头来略略凝眸,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我笑了起来,对着那冰冷手指的主人说道:“那要问你,打我那么重做什么?”满意地看到那人脸色一僵,我笑着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中跌落。
我睡了一觉,醒来觉得浑身舒适,睁开眼睛,果然又回到了自己一直睡得那张床上。
雪白的床单,天蓝色的丝被,柔软又干净。
屋内安静无声,我四下看看,一个人也没有。
原本想要先洗澡的,可看到身上早已换上了白色的丝绸睡衣,料想这个身体已经被打理过了,省了不少事情,索性打开房门,对着外面嚣张无比地叫道:“来人,我饿了,那些吃得上来。”
也许是我很久没有这样张狂过了,保镖们的神色都是又惊又怒,但唐四似乎吩咐过了,他们也不敢把我饿死,没多久,我便饱餐了一顿。
无所事事的一直到晚上,还没看到那个清瘦贵雅的身影。
我心里不安定,好像是快要被判刑的犯人,一切刑具都已备好,但大法官却迟迟不得露面。
我大摇大晃的去了戒堂,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进去。
所以邵阳的脸色也十分精彩。
上次我被他鞭打倒地时,他曾经伸出过援手,这就证明他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冷酷,也许从他这里我能够知道一点事情。
“你……”沉默寡言的他竟然破天荒的说了一个字,足以证明他的惊讶。
“呵呵,好久不来了,看看你,也许过两天又要麻烦你了。”
他沉着脸抿紧了嘴唇,似乎对我的笑话一点都不赏脸。
“最近有没有进什么新的刑具啊,我听说有一种鞭子,上面装满了倒刺,每打一下都会有那种剐骨般的痛,你怎么不试试?”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了我很久,才低声道:“……早就有了。”
我一怔,继而讪讪笑道:“那……倒没有用在我身上。”
他摇摇头,“给你用的鞭子才是特殊的,那是四少小时候用过的,这里除了那根鞭子之外,每一样东西都足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见我不以为然,他叹了一声,“四少说你顽劣不堪,略施薄惩即可。”
我嗤笑道:“把人打到快晕过去还叫略施薄惩?”
邵阳淡淡看我一眼,“……你自小都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得起什么苦。”
我冷笑,“那么你们四少真辛苦,这般苦心雕琢我,真是让他费心劳神了。”
他闻言面色一沉,带着几分怒意,“文思说你这人不识好歹,果然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见他终于动了真怒,心里暗暗高兴,果然一说唐四的事情,这几个人都会失去冷静,这么一来,我想要问出些东西就容易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