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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爽快果断手段熟辣,怎么看都是那种钱货两讫的人。
谢秉熙见我不说话,独自点了一根细长的雪茄,喷云吐雾起来。
男人就是这样子,烟、酒、色,偏只有唐四三样都不碰,不知活着还有什么趣味。
烟雾渐渐漂浮在黑暗中,越积越多,他的声音从后面传来,“林暮寒,你辛苦的隐忍了那么久,你的拭父仇人不还照样活的好好的,可见,有人名声虽大,却不愿为你出手,对么?”他每一个字都刺到我的心里。
我咬牙,却想不出反驳的话语。
“我说到做到,只要你离秉纯远点,你少时的噩梦就由我来解决,可好?”我气愠,被人这样挖苦嘲弄,哽在胸口的那口气再也无法忍下。
“谢先生,让我来这里,虽是我的心愿,可也是四少的意思,没有他的话,我不敢答应你任何要求……我……”呼吸忽然被滞住,一股熟悉的窒息感再度从肺腑里传来,我大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病。
面上努力保持冷静,我不想在这个狠辣的男人面前露出一丝软态,免得被人说成惺惺作态。
手指痉挛着拿到药瓶,可是窒息快速和可怕让我再次领教。
手怎么也无力再拿出瓶子,“当--”一声,药瓶掉落到地上,我连想捡的念头都来不及有,眼前便成了一片黑暗,腿脚一软,再也没有半分知觉。
醒过来的时候,耳边仍是嗡嗡声,眨了半天眼睛才发现身下微微晃荡着,窗外明亮的路灯不断的照进来,原来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到了车上。
头下枕的软软的,带着熟悉的体温,我心里一惊,顿时彻底清醒了过来。
抬头一看,果然刚才是安睡在唐四身上。
他脸色依旧十分苍白,但是眉眼精致如画,仿佛一朵旷世其葩,在尘世中艰难的孤独开着。
见我醒了,他低柔开口:“好些了么?”我不禁有些恍惚,上一刻还在生死线之间挣扎,这一刻,喉咙里咝咝凉意,呼吸顺畅无余。
听到他突然说话,身子不可控制的抖了一下,为何我遇到的都是些厉害之人,面上仍然勉强笑答:“好多了。”他慢慢搂紧我的身体,“既然好多了,为何还不停的哆嗦?”我咬紧牙关,努力的克制身体的轻颤,但是效果甚微。
在唐四身边这么久了,自以为能够抵御一切的羞辱,可还是被那个叫谢秉熙的男人轻易破功。
好精明厉害的人,仿佛只要说几句话就可以直接要了人的命。
“没有,”我咬牙撑起身体不再靠在唐四身上,本该是意气分发的年岁,却因为遇到唐四变得这般柔弱不堪,毫无用处。
身上的衣服滑落在腰畔,我觉身上有些凉意,低头一看心却骤然一沉,不知何时上身的衣物尽数被人除去,此刻身上仅存的正是唐四的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