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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里面空落落的一片,不再有任何温度。
“这件事情就这样办吧,”我抬头环视了下会议桌四周的脸,淡淡地开口,“虽然之前四少一直坚持要漂白,但有些事情还是得要慢慢来,不是么,在我看来,恒天白于不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在任何一个地方都站稳脚跟。”
听了这番话,他们的脸上都带有一些或多或少的惊喜。
纵使他们全都对唐四忠心,但毕竟是从黑道混过来的人,哪里会舍得自己辛苦搏来的那一块乐土。
想要漂白,无疑等于是夺取他们手中的珍宝。
谁会真的不在乎呢?
这种教训,我在父亲的身上就看到过一次。
父亲用的是激进的办法,唐四则手段高明缓和许多。
他走的每一步都是深思熟虑的,竟量不会触及到别人的底线。
而我现在,则比他更加灵活,不强求他们跟着自己退出黑道,让他们保留自己的利益。
对着下首的众人,我简单道:“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们站了起来纷纷离去,其中的几个按耐不住激动悄悄过来对我说:“林少……您说的是真的么,我们那些堂口还继续……开着?”
我微微一笑,夹着手里的烟,“当然可以,不过……行事收敛些,别弄出些人命关天的事情就好了。”
“啊,这当然,这当然,我们明白的,”他们笑着恭敬的打了招呼出去了。
会议室里的人渐渐走完,偌大的房间顿时显得空荡起来。
我伸进口袋正要拿住打火机,忽然手腕被牢牢按住,邵阳不悦地说道:“暮寒,你的哮喘才好了几天,就不顾自己身体了。”
我扯扯嘴角,心里的烦躁突起,微微用力挣脱了邵阳的束缚,“别管我,要是没有烟,我撑不下去,你知道的。”
站起身看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默默地点上了烟,不再说话。
为什么,唐四,你明明这么狠,又偏偏对我那么好?
你明明有预感会发生什么,甚至都已经签署好了文件,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
但是,该死的,你却没有对我透露过半点,自以为是的瞒着我。
唐四,唐四,我是该说你算无遗策呢,还是怨你对自己太狠!
在你眼中林暮寒总是一个需要被你时刻保护的人,对么?
一个金尊玉贵的大少爷。
苦涩一笑,我低下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白皙修长,每一个手指都是那样光滑优美,实在不像是一双会干事的手。
可是,唐四,如今我却想用我的这双手,堂堂正正地站在你的身边。
夜里,一个人躺在床上,心却怎么也定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