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尽是代人出头……
不会,又是上一代的什么旧债吧……
我只好接口道:“守玉惭愧,先日为此亡了主帅,守玉向来待之如兄,如今死身以殉,守玉心有不忿。百君责备的是,守玉急破冀城,确有私情,便是为御城军亡帅伸冤报屈。还请见谅则个。”
“与君好人情啊。如此,换得一块冀城印,倒也值得。”
我心下大震,抬眼望百君,见他脸上没有了笑意,顶着张苍白如纸的颜面,冷冷地注视我,眼里尽是寒冰。
霎时间,大殿里静极了。舞姬什么的,竟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真不想,百君之势到了如此地步!!
楼里的孩子?!
应该不会,那便是前冀家的人了……?!
百君如此问我,便定是那人知道印在冀家宅里了,可具体藏在哪里,却并不清楚,这才没有带出来,只是被楼里掘地三尺的孩子们寻的了。
如此,百君倒也不知我拿了印没有,却是试探了。
不过……从我那一瞬的表情看,估计……他也猜出了什么吧……
这一切的前提,便是楼里的孩子决没有……
楼里的孩子多事偏郊出身,少时收养,那麽小的时候便入了楼的……应该不会……
心思电转,却不过一瞬的事,我平了平气,开口奇声道:“不知百君何出此言?”
百君冷笑两声,啪的一声和了折扇,摔在案几上,溅出些许酒水、果物,滚落了一地。
我冷眼和他对视,他一整他的白底金丝绣文简袍,起身道:
“今,兴义兵以讨贼逆,为的便是为国为民除害。这族印,乃天下之宝,御君既先登而获,便该当着十家众城主的面,留于天子处,候大事定下,复归朝廷。今日御君匿之藏之,意欲何为?又陷众人于何地?又陷天君于何地?”
众目下,我挑眉听完。缓缓开口道:“百君,守玉只不过先到一步,却也不容你如此血口喷人。”
说罢,我缓缓了站起了身子,缓缓地弹了弹宴服的前襟,缓缓西绕过前面的案台,缓缓地行到大殿中央,缓缓地朝着天君跪了下来。
我举起右手过顶,以手指天誓道:“御城御守玉。若果私匿冀家族印,异日不得善终,必死于刀箭之下!”
静默……
大殿里一片静默。
忽然间,只听哐当一声,隆君猛然站起,冲将出来,案前的果品酒类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