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驰近些。
可是……我却没发现……
胸口一滞。
闭了闭眼,睁开,再看一遍
——清一色的隆城军的军服。
那蒋平望见了我,吊着一只血色的胳膊,隆声道:“参见君上,谢君上遣军来援。”
又看一遍,没有。
下马,没理他的拜贺,径直朝那堆尸身走了。
我跨过一个,又跨过一个,地上的,分的很开。
我小跑起来……
被脚下的一个畔了一下,我一个蹑踞,继续跑……
一般的衣衫,一般的血色……可阿剑,我又怎会不识得你……
脚下微滞。
御城军的军服——血色尽染。我认得出,不是阿剑……
我继续往前跑,渐渐的……看到了许多,着御城军军服的……
呼吸渐渐粗重,喉咙紧紧的,脚下却没停……
按说,这……便是第十八个了,不是说只带了二十个人么……
在哪……在哪……
徒然脚下一滞,就定在了那里。
四野里尽是我的喘气声……
好似时间卡在那里,给我切一张红红黑黑白白的尸场月夜图。
远远地瞧见一把斜斜地插在地上的剑,人形身长的凌刃,青龙绕着剑身,在月的清辉下,泛着青白的幽光……
还记得叫人打这把剑时,用的极稀有的玄铁。
他得挂副帅时,我相赠以庆;之后一直,便被挂在背后不离身了。
有一句话,叫剑在人在。
后面半句……
我缓缓地,抬腿迈步,走过去。缓缓地,脚上却如灌了千斤。
依旧青龙缠绕,依旧寒气逼人。一如初赠。我伸手颤抖着抚上剑身……
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扬起了头,只见明月当空依旧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