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桌子上,醉的人事不知,满脸都是泪。
孔明一步步走到我身边,从袖中取出手绢细细的擦去我的泪水,云淡风轻的问:“你认识月儿?”
长音只道:“在下初时的确不知,后来姑娘醉了,说了一些她与大人的事,在下也是听到一半才明白过来她是谁。”
孔明拾起酒觞看了看,问:“什么酒?”
“玉酿春。”
“如此烈酒,难怪醉成这样。”孔明叹了口气,弯腰将我抱了起来,“孤不问她对你说了什么,但你最好全部忘记,日后但凡有一个字流传于世,你定人头不保。”
长音不惧,笑道:“那大人何不此刻就杀了在下呢?这样就不会有一个字传出去了。”
孔明抱着我,从他身旁经过,只说了一句:“她还愿与你说话,总归算是好事吧。”
长音突然拦在孔明面前,说:“大人,姑娘醉后将我认成了你。”
“那又如何?”
“她反反复复的问我一句话,在下不是大人,不能回答。在此转告大人,姑娘一直在问,‘我喜欢你是不是错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
长音看着孔明的眼睛,想看他的眼中有没有一丝波澜,可孔明的眼睛仿若一潭古井,从不会对人显露出任何的情绪。
他说:“你不必知道。”
孔明走的时候,喧闹的酒楼以至整个街道,寂静无声。
阳光明媚,日上三竿,我一口气喝了三盅水还觉得头疼欲裂,跟孔明说:“蜀地的酒这么烈吗?我就喝了两杯,头疼到现在。”
孔明见我这样子,放下手中案牍,将壶里的烫水帮我来回倒着,好气又好笑的说:“不能喝就别喝,以前陛下赏赐给你们的都不过是果酒,还真当自己能喝了。没事学什么喝酒,多大年纪,有多大的愁?”
待我头疼好些,突然反应过来,连连问他:“你今日怎么还不去上殿议事?”
“看看日头,已快午时了!我走时你还在酣醉,我回来了你还未醒。月儿,你是变成了小猪吗?以前倒不见你这般惫懒。”
孔明说的有理,我反省了一刻钟,自从在洛阳受到重创之后,我就一直这般惫懒了,如今身体已好了许多,确实不能这般糊里糊涂的过下去了。我斟一盏清茗递给孔明,诚恳的说:“先生说的对,我改。”
昨夜大醉之后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而今忽然觉得天地开阔,鸟语花香,心情也没有之前那般抑郁暴躁了。
我凑去孔明身边,孔明又拿起一卷案牍,我瞅了几眼,是各地的钱粮税赋,写的密密麻麻的,我问:“这样的,算是有钱还是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