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极,说:“丞相,再不放手,别说我以下犯上!”
“我失言了,对不起。”
他抱着我没有放,他对我说。
我转头看着他,眼睛晶晶亮亮的,问他:“你是怕我这样出去给人看见才这么说的吗?”
他默了一默,取过那边搁着的他的干净衣服,说:“你胳膊不好乱动,我帮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接过去,都没分中衣和外衣,胡乱套在身上,反正他的衣服挺大的,我也只裹上就行了,衣服套上,跟他说:“让开。”
他还挡在门口呢,能不翻窗户谁想翻窗户啊!
他执了我的手,说:“我送你。”
我原先以为他也只送到书房的门口,谁知在门口他随手取了挂着的雨蓑披在我身上,自己什么都没带,就拉着我走到了外面。
暴雨如注,他瞬间就也湿成了落汤鸡。
我眼见不对,拉他回到书房,关上门,火盆还旺着,这才暖和了,我问他:“你干嘛?”
“送你回大营。”
我上前摸了摸他额头,问:“我烧了,还是你烧了?”
他将我的手拿下来,甚平静的说:“身为夫君,我也很担心你的安危,劝不动你,只能陪你一起回去。”
我惊的说不出话来,见他这一身是水的模样,他现在的身体还没我强呢,别淋出什么大事来,赶紧拉他回内间,三两下将他湿透的衣裳全剥了下来,取过挂在一旁干爽的帕子,对着他的身体我来不及害羞,快手将他身上的水擦干净,然后将方才的被子取了来给他裹上,他还打了个喷嚏,我十分怕他第二日得风寒,给他裹好之后,还将火盆靠近了一些,才去细细的擦他的长发。
这场雨竟然将我和他两个人都浇了个透心凉,实在是太会下了!
而且孔明这个人,聪明是聪明,但是他身体很敏感,比如洗了长发之后若是有一点点没擦干,让他就这么睡着了,第二日定是要头疼几天的。
我知道他这个毛病,坐在他身后给他擦的特别的仔细。
他这一头墨发,厚且浓密,十分好看,就是我回回都得擦上半天才能干爽,往常他都是找本书看着的,这样不会太无聊,我便问他:“要我去给你拿一本什么书进来吗?”
他摇摇头,说:“今天不想看。”
好吧,你不想看就不看吧,我专心的给他擦着头发,烛火将我们的身影映在了墙壁上,他看了一会,说:“我失言了,我不该说你想拿我的人头去邀功,你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