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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侯,你不要骗我。”
“轻王不信,可自去查问,若是问完了,等会你出去的时候烦请记得让他们帮我点个火盆,我病中,有些怕冷。”
屋里点起火盆后,暖和了许多,他们还给我带了晚饭,挺丰盛的。
吃过晚饭后,我见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夜雨阑珊,雨打芭蕉,格外的好看,便出了房门坐在院中的亭子里看着夜雨。
我是凤侯嘛,只要孔明不给我定罪,轻王不给我定罪,我起码门还是能出的,最多就在院子里看看雨,我也不想跑到什么别的地方去。
雨声沙沙,残叶落地,萧瑟又好看。
我依在亭子里便睡着了。
这一睡着,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黄月英。
我已有许久都未梦到她了。
我这才明白,我的心里永远都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平静。
这一梦是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只是已被我遗忘了许久。
那时候黄月英与孔明新婚不久,我陪着孔明和她下山去城里买日常用品,路上正碰到有人出殡,白色的纸钱撒的漫山遍野。
黄月英拉着我恭敬的避在道旁,她很是感慨说:“生老病死,真是无人可以例外啊。”
那时我还小,对死没有什么太深刻的感悟,便问他们:“何谓死?”
孔明答我:“死就是离开这个世界,再无法感应阳光雨露,再无爱恨。”
我又问:“那何谓生?”
黄月英答我:“生就是生命的降临,生,总能给世间带来希望。”
我说:“听上去,生不是一件坏事,死也不是一件坏事。”
黄月英抚着我的小脸,说:“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你当年随你爹娘逃难,父亲发现你们的时候,你爹娘都已经气绝身亡,只剩你这么一个婴儿。”
“哦?”那时候孔明还是第一次听说我的来历,“豆豆的身世如此可怜?”
“豆豆几番差点救不活,我娘熬了米汤一点点的给豆豆灌下去,后又去庄子里,有妇人新育孩儿,父亲恳求人家,才换的人家愿意哺给豆豆几口乳汁。”
梦里,我不耐烦听他们这些深奥的道理,自去一旁的草丛里抓虫子了。
此时梦外,我才可见当时孔明和黄月英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孔明问:“岳丈为何会对一个没有名姓的婴儿如此费心?”
“孔明想说什么?”黄月英看着孔明反问,“难道真要见一个婴儿饿死在我黄家的门外?”
“卿念多虑了,我并无此意,我只是好奇豆豆是什么人,会是什么人留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