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说:“我看见杨顷了。”
“谁?杨顷是谁?”
“你这个记性。”孔明很无语,他本来也就随便找点事来和我说,不使我犯困的,见我想不起来,就说,“就是调戏你的那个。”
孔明这么一说,我把这个人想起来,我倒不是对这个花拳绣腿的杨小公子有多深的印象,主要是他娘,间接害得孔明旧伤复发,骨裂难行,当时足足修养了半年有余,我还一直担惊受怕,怕孔明落下病根,或者以后不能走路。
我坐起身来问孔明:“他怎的来了?”
孔明见我不困了,甚觉欣慰。
“你继续说啊,然后呢?”我对他把我撩醒就不管了的行为甚是不满,“他怎么来了?他来做什么?”
当时和马谡两个人围了天水,在人家城墙底下无聊,就聊了聊八卦,马谡告诉我,杨夫人没保住,但是李严把杨顷保了下来的,带回家管教去了的,后面就再没什么音讯了。
孔明看着我,笑了,说:“你当时不是要把人家送到张文义手底下去的么,还让人一早上营中练马步,有这事吗?”
我想了又想,才把这事想起来,连忙跟孔明说:“这家伙太弱了!他连我头盔都拿不动还在那嘚瑟,我才让他去找张文义练练,其实我也知道他肯定不会去的,就是不想让他那么得意,还顶着你的招牌,说他跟你沾亲带故的,张口就是我姨夫如何如何,那我能容他这么嚣张?”
“他对着你喊我姨夫?”孔明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可不是!”我跟孔明说,“他说我姨夫是鼎鼎大名的诸葛丞相,还说,我姨夫治家严,什么什么的,其实就是想跟我显摆他是你亲戚!换了别的小姑娘,可能真就给他得逞了,那我是你什么人啊,会上他这当?”说到这,我给想起来,孔明说刚才在营里看见他这事了,我便问孔明,“先生,该不会你动军法动时候把他一起打了吧?”
“还没打呢,便晕了过去。”孔明叹气,“今儿我罚了少说有二十几个,只有他一个,一棍都没挨就吓的晕了过去。”
我哈哈大笑:“当年,你那江夫人还说他在江家的年轻人里算好的了,也不过如此嘛!那是个不经吓的,嗳,先生,他对着你喊姨夫了没?”
“我也不知道他对我咦了那半天是想咦什么,看来是想喊,最后没敢喊出来。”
孔明不喜欢人做事婆婆妈妈,拖泥带水的,杨小公子那期期艾艾的小模样我想都想的出来,下午孔明又在动军法,估计是动了点肝火的,他还在边上咦咦咦了半天,孔明不罚他才怪。
我笑的肚子疼。
见我笑的开心,孔明的脸上便也带了一丝的笑意,下午的愠怒到底是散开了一些。
给他这么一说,我睡意也散了,便爬到他身后,反正在马车里外面看不见,我就将他束发的簪子取了,把他的头发放了下来,然后给他捏着头顶的那几个穴位。
孔明的习性就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的了,我给他捏的不轻不重,捏了好一会,他才松了这口气出来。
我边捏边问:“什么事让你动这么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