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汉中就这么大,以他的权势想找一个人,太容易了,不让我出城,也太容易了。
我将他推开些许,道:“多谢大人看顾果果,我已经没事了,不敢再有劳大人,大人可以回去了。”
孔明看着我,问:“我若不来,你打算不见我到几时?”
我没说话,其实我是打算这一生都不再见他了。
我心里想什么,孔明了解我,一看我的神情就知道的七七八八的,他一指熟睡的果果,带了几分浅笑,特意将语气放的特别的和缓,很温和的说:“果果这么好的天份,你真不想让我教她点什么?”
“你哪有这个时间。”
怎么可能没想过,我做梦都想孔明能教果果点什么,毕竟让我来教,我除了教她练剑,还能教什么?果果的身子弱,也不像能习武的,却对书十分感兴趣,完完全全是随了孔明的,我这半吊子水平,都快解答不了她的问题了。
我顺嘴就说了出来。
孔明笑了笑,说:“自己的孩子,再忙我还是有时间教的。”
“你果然知道了,你看着也不像不知道的样子。”我叹口气,“果果的天份好,再过两年,我本也打算将果果送去你的身边,如果你肯要她的话……”
“为什么不肯要?她是我的骨肉,是我的亲子,我为何会不要?那么你呢?你不回我身边?”
我将手握成了团,没有说话。
不顾我推开他,孔明紧紧抱我入怀,道:“三年,还不够吗?月儿,你的心,真的比我还要绝情。”
我挣脱不了,低低的说:“没有您绝情。”
“我是真的不知道你有了身孕,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会放下一切事情赶回来,不会让你处于那么危险的境地!”这些话,在孔明的心中闷了三年,而今都说了出来,“如果我知道你有了身孕,我……”
我抬头看了他,问:“您会允许我生下果果吗?”
“为何这么说?”孔明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沉默下来,说:“算了,没什么。”
“不,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你才会这么说。月儿,你……是不是对我有许多误解?你到底藏了多少事不让我知道?”
“没什么……”
孔明伸手抬起我的脸,让我看着他的眼睛,道:“说!”
“大人在审问我?”
我离开了他三年,他的孤独成为了一种习惯,对人对事都是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人人都说诸葛丞相不苟言笑,不好亲近,其实,只是他习惯了孤独。
这三年,其实是我如果当年死在向阳山的那个山洞里,或者死在行刺曹操的铜雀台上时,孔明没有了我,他余生原本的模样。
他方才问我,我不答他,他便带上了一贯断事的语气而已,我了解他,一如他了解我。
他愣了愣,而后重新抱住了我,静静的拥着我,不知过了多久,他开了口,说:“之前你还小,我确实是刻意不让你有孕,女子孕则伤身,我的母亲当年就是在生幼弟之时,撒手人寰。我不想失去你,你该知道你在我心里有多重要,我只是想缓一缓,我并不着急有子嗣,等你再大一些,再与你有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