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摸摸果果幼小的脸蛋,道:“父亲希望你一生无忧。”
其实我也觉得孔明对瞻儿过于严厉了,晚间无事时与孔明闲话家常提了几句,孔明却道:“回成都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已经被娇惯的不成样子,也下了点功夫约束他。”
我诧异道:“你的亲子!你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谁敢怠慢?可不都得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你这也怪不着瞻儿,只能怪宠瞻儿的陛下他们。”
孔明摇摇头,道:“瞻儿这孩子,其实挺聪明的,只是太过惯宠,同样看一本书,果果能在我书房看一个时辰都不抬头,他呢,看不到一炷香就去看看花,又看了几个字就又去看看鸟,这怎么能学的进去?学须静也,不静心无以成学。”
我好笑的说:“先生!瞻儿虚岁只有八岁!又是男孩子!哪个男孩子不皮?他能给你坐一炷香的时辰已经很是难得了,偏先生还要求这么高!你怎么不指望他一夜之间就能学会你这一身的本事呢?就是你先前教我的时候也没有这么急躁过啊!”
此时,我正散了长发,拿了把梳子坐在妆镜前梳着。
孔明接过我手里的梳子,站在我身后帮我梳了梳,我道:“怎么好让先生做这样的事?”
我语气很诚惶诚恐,身子却懒得动,只动了一张嘴。
我什么性子他再清楚不过,见我光说不动,便知他给我梳的其实我挺舒服的,好笑道:“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唔,月儿的长发越来越好看了。”
“不知道之前谁说我是个黄毛丫头!”我拿话怼他,之前我还小,未长开,头发不但不浓密,还有些发黄,这些年这一把头发倒是越长越好了。
他笑笑不答,给我梳的很是认真细致,他的手不重,手又很好看,挽在我这一把青丝上,便是手也好看,青丝也好看,相得益彰。
孔明给我梳了一会,却道:“许真的是我太急躁了,怕瞻儿不能成大器。”
“小孩子,你好好教导着就是了,何必发急?瞻儿看见你一回也挺高兴的。”
“你倒是一直帮他说话?他推了果果,你也不生气?”
“为何生气?都是你的孩子,况且你又没有十个八个的孩子来回闹腾,拢共只这么两个,谁不疼爱?”
孔明叹了口气。
门外响起了“梆梆”的敲门声,我愣了些许,道:“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你?紧急军情?”
孔明凝了声问去:“外面何人?”
许久,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门外说:“父亲,是我……”
我就接了孔明手上的梳子,孔明自去开了门,道:“外面冷,进来说,不过声音轻些,果果已经安睡了,别吵醒了她。”
我淡淡的扫了一眼,是瞻儿并着江一心,我就没说话,继续梳我的头发。
孔明问他二人:“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事寻我?”
瞻儿跟孔明低头认错,很不好意思的说:“父亲,对不起,下午我错了,我不该推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