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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虽然孱弱,却站的很直,毫无惧意,一双眼眸只带着森森的冷意。
孔明这般的神情,是动了杀机的,我了解他。
只是现在没有千军万马供他驱使。
在山匪刀要砍到孔明的那一瞬间,我无法再坐视,一手点地,翻身而起,足尖轻点,拾起地上的另一把刀,弹指刀柄,刀便如离弦之剑飞了出去,擦过山匪的颈下。
山匪离孔明只有一步的距离,却无法再近前一步。
突生变故,另一人也吓傻了,扑了过来,我执起这个山匪的手,他的手上还有刀,对着另一人一划,刀锋过处,血花四溅。
两人当场毙命。
“活着不好吗?还打他的主意?他也是你们能伤的?”我对死不瞑目的两人如是说。
孔明也愣住了,他原先以为我受了极重的伤以至于无法自保,才任由山贼凌辱,此刻见我身手敏捷,杀几个山贼不在话下,便怔住了,难以置信的问:“你既可自保,为何任由他们辱你?”
“辱?大人管这个叫辱?”我很是不解的看着他。
“……”
孔明神色极是震惊,想说什么,而后,他像一下明白了什么,却更加震惊,后退几步,整个人都靠在墙上,失去了全部的力气。
我见他明白了过来,便微微冷笑了一下。
若这个叫辱,那我之前日日与他在一起,带着笑脸迎合他,承欢于他的时候又叫什么?!
他若是我的先生,则为我幸,可他早就已经不是我心里的那个孔明了,他现在只是个用着他的皮相,一个长的和他很像的人而已,他是庙堂之上的诸葛丞相!
他已不是他,我却和他如此亲密,从身到心,一一托付,这不是辱是什么?!
不过,与聪明人说话,便是这点好,话不用说的太透他也能懂,这样也不会伤了和气,从这去成都,还有好久的路要走呢,真闹僵起来,这一路还要怎么走。
血,从两人致命伤口处汩汩流了出来,破庙本就不大,这血腥味一起,更是没法待了,这从根本上来说,就是我方才不杀他们二人,任由他们凌辱的原因。
若不是他们竟然想杀孔明……
血腥味弥漫着火把燃烧的味道,像极了上方谷里火光冲天时混合了火与血的味道,我头十分疼痛,跪在地上,抱着头,痛苦难当,几欲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