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看了看,今儿天色是不大对,天色昏暗,阴风阵阵,眼见快下雨了。
马谡一抬袖子,竟然擦了擦眼泪,道:“向月姑娘,你对军师的情意大家都知道,请你在那边再等上一等,我们不能没有军师大人啊!”
我一步上前提了他的领子,喝道:“先生怎么了?”
“病了,就没好全过,最近几日更加不好。”
马谡眼底泛着乌青,是几日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了,还在不停的擦着眼泪,擦着擦着,发觉我拎着他的衣领的手格外有力道,便尝试摸了摸,而后,喊了起来:“……你你你……你不是鬼?”
“自然不是!”我皱着眉将他放了下来,“先生从何时开始病的?”
马谡立刻答道:“从荆州出来便有微恙,一直没有痊愈,最近看着越发不好,主公就给先生招了据说是益州名医,名医说……”
“说什么?”
马谡黯然道:“说是怕是操心太过,心血损耗过多,难过此关。”
“放他的屁!”我呸了一声,先生才多大年纪?就算最近辛劳一点,怎么就心血损耗过多了?我又问,“名医身边可带有什么女子?”
马谡听我发问,想了想,答:“并无什么女子,名医姓于,人称于神医,随身只带一个小药童。姑娘为何有此一问,可是先生的病有什么问题?”
马谡不是个蠢人。
我跟他说:“你悄悄带我去见先生,不要声张,我有千万要紧的事要告诉先生!一定不能惊动旁人!”
这一路我也想了又想,卢氏要动手必然隐秘,否则就算刘备仁慈之名遍布天下,也定会要了她的命!若没有变数,卢氏还会徐徐图之找机会,但若是发生了太大的变数,卢氏定会不顾一起的动手,就算自己一死,也要给儿子铺好前路。
所以我回去一事,必须隐秘,不能让卢氏感觉到异样。
“好。”
马谡想也不想就应下,带着我就往军营走,我们都走了好几步了,他和我才都想起一个问题——我还是“死”的,还没活过来呢!
马谡也有点发愁。
我道:“不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我的事情真的非常紧急,现在真顾不得这许多了!”
马谡随身备有一套便装以备不时之需,我也不矫情,当即就换了,跟他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军营。
有后台的感觉——当真是爽!
虽然我最大的后台还不是马谡呢!
从前营门口进到最核心的主账附近,前前后后明里有六道关卡,暗里的就不知道了。我深知军营的忌讳,我现在身份未明,不想惹任何麻烦,就老老实实的低了头跟着马谡进去,绝不东张西望惹人注意,我也知道,任凭我装的再老实,也有几道视线一直盯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