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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走着,我见绿水青山,风景实在不错,不远处的山底下还有个大湖,格外好看,便带了他离了官道去看,虽然已经近冬,湖水没有结冰,山底下,湖边满是青翠的青松,望之令人心神开朗。

“这湖叫临仙湖。”不等我问,孔明便与我说,“这湖还有个故事,想听吗?”

“远古的传说?”

“不,就是本朝的故事。”

“说来听听。”

风景虽然好看,风也不小,我扶着他走到背风处,他看着湖,对我说:“先帝入川前,川蜀归刘璋执掌,刘璋好美人,多内宠,美人又多为民间投其所好强行征献,虽有攀龙附凤之徒,其中不少,也是穷苦人家的女儿。”

“这我知道。”我说,“我跟着你们入川的,你丞相府的那个大宅子不就传说以前是刘璋起了准备给什么美人的么?”

“临仙湖东北,有个镇子,叫临仙镇,刘璋内宠中,有一名很美丽的女子,就是来自于临仙镇。”

“然后呢?”

“那女子,名叫玉仙,玉仙的家原先也是此镇的世家大族,后来,他祖辈行事触怒郡守,举家遭罪,她家也从世族而一蹶不振,家道中落。在她家未遭大难时,她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同样也是这个镇子的,同样,也是世族的子弟。”

“既有夫郎,为何要去服侍刘璋?”我问孔明,“可是人逼的?莫非,就是她的夫郎?”

孔明看着澄清澄清的湖水,继续说:“为刘璋选秀,原先选中的是她那未婚夫君的亲妹,只是,他家中只一子一女,妹妹年方十三,双亲无法割舍,日夜啼哭,便去央求了玉仙以身代之。”

我听的诧异,问:“以身代之?这种事情还能以身代之的?你说他妹妹年方十三,难道她就足岁了吗?为何不去反抗刘璋,而来逼迫无辜女子?”

“她知道她有指腹为婚的未婚夫,同一个镇子的,怎会不认识,她对那男子,情根深种。”孔明说到这的时候,笑了一下,也不知在笑什么,“未婚夫婿一家苦苦哀求,未婚夫更是指天指日的此生不娶,来报答她。”

“男子皆负心薄幸,怎可信这此生不娶的鬼话?他们连自己女儿都如此怜惜,还能坐视亲儿断后不成?”

孔明微微点头:“此话不假,只是玉仙被心爱之人哄骗,信了他的话,远赴益州侍奉刘璋。那一年,玉仙年方十五,刘璋却已年过半百了。”

孔明说故事,一般定有其用意,此事定还没完,我便继续听孔明往下说。

“玉仙容貌倾城,得刘璋宠爱,哦,你说的我的那个大宅子,原先也是刘璋起了准备给玉仙的,只是院子还没修完,先帝就入川了,到刘璋被赶出益州,玉仙只侍奉了刘璋两年,却就此毁了一生。”孔明顿了顿,才继续说,“刘璋被赶出益州之后,是要奔赴荆州的,玉仙不愿随行,她要回到家乡,找她心爱的夫君,等她千辛万苦回到家乡,才发现她的夫君已成别人的夫君的,不光如此,连孩子都养下了,一儿一女,富贵双全。”

我惊了惊,问:“那她如何肯善罢甘休?”

“说的不错。她这时才发觉被人骗了,古来烈性女子,大致相同,揣了一把刀,去杀负心郎。”

“她定不是对手!”

“一般的弱质女子,纤纤女流,怎会是男子对手?别提有家世的人,谁没有几个家丁,一刺不中,只略伤了男子些许,便再也靠不得他了。绝望之后,她跳进了这个临仙湖里。”

我愣了愣,不由后退几步,再看时,这个湖水也没有初见时的惊艳了,仿佛苍山垂泪一般。

“沧沧绿水,累累幽骨。”

“先生何用累累这个词?”

听他说故事都成了习惯,一时没发觉,我脱口唤了他先生。

孔明却听见了,他转回头看着我,似要向我伸出手,手伸到一半垂落下来,继续说:“痴情女子绝情男,此地自古便有传说,坠入此湖的女子,若有冤情,则必能昭雪,上达天庭,转生不再受情爱之苦。”

“那她的冤情昭雪了吗?”我问,“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想必这件事是让你知道了?你是怎么发落的?”

孔明点点头,说:“玉仙以身代之的时候,只对父母说自己贪慕虚荣,没说实话,她父亲颇有骨气节义,气的与她断绝了关系。后来,她回到镇中,心爱之人已经另娶他人,她绝望之下想与他同归于尽,在行刺之前,与父母将一切实情都说了。后来,玉仙自沉于此湖,她父母以泪洗面,上告郡守,又险些被活活打死。那时,我代先帝巡视辖内郡县,正好到了此处,郡守不知我行程,当街殴打老者,被我制止,他们哭诉之下,我才知了事情始末。”

“你既然知道了,你又是怎么做的?”

“我做事从来不会只听信一面之词。”

“是的,我知道。”

兼听则明,偏信则暗,这确实是孔明一贯的风格。

“我让人去调查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发现,这事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圈套。”

“圈套?”

“玉仙家道中落之后,她未婚夫家里就有悔婚之意,只是玉仙深爱那男子,明目张胆的悔婚的话,难免有损口碑,便出此毒计,将她推入火坑之中。若是没有先帝入川,刘璋还能多活几十年,就算是刘璋寿终,玉仙终此一生也不可能再离开益州城,这才是原本的计划。”

“果然毒计。”我又问孔明,“她如此爱她未婚夫君,那她未婚夫君为何会坐视她落得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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