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了,街上很热闹,我在这一条长街上从东头走到西头,又从西头走到东头,街上的人大概都以为我精神不太正常,见我路过还紧紧抱住自家孩子。中间还遇到两波骗子无赖想来骗我,搞的我很哭笑不得,我都这番境地了,有家不能回,还剩下什么好骗的?
那一夜的情形养伤这几日在脑中不断回演,我反复的回想寻找当时他的手可有过一丝颤抖,若是翼德没有踹门,七月没有拉开我,他会不会一直不收剑,任凭我死在他的剑下?
这么想想,挺讨厌他们两个的,我要的答案也许就在下一刻就能有,也许到我死都不会有。
他曾经不顾一切的救过我,也曾用对着敌人的剑锋对着我。
我在长街上走了三个来回,走的我浑身大汗淋漓,再次转身面对遥远的荆州府衙时,忽然觉得,可能对他们而言,永远只是家国天下事,而乱世之中几个女子的心事,实在是微不足道,渺小如尘埃。
曾经在隆中只有我们三人,他心中除了黄月英就是我,而今,他的心中有着荆州,有着天下,他的心中会有千万子民,他会成为一个神祗,一座屹立千万年永远不倒的丰碑。
他,将不仅仅是他,也没有了他。
想到了此,我顺手在街边买了两串糖葫芦从后门溜进了府衙大院,进了小院,见了黄月英先递了一串糖葫芦,笑道:“街边买的,可甜了,你尝尝?”
她接了糖葫芦,笑的眉眼弯弯的,问:“又淘气了?”
“这次没有!”
她笑:“那孔明做什么又罚你?罚的你这几日都不敢回来。”
我告状:“他们喊我去吃糕点,后来鲁肃挑拨我动手,我没有动手我可聪明了!然后,我就跟着先生去了偏殿,他又要我嫁人,我就抱了他的腰,他嫌弃我长大了,不让我抱,就把我推开了,我这不是赌气么,就出去散了几天心。怎么,先生有找过我么?他知道错了?”
我跟黄月英是没有秘密的,只不过该瞒的还是得瞒。从小她就护我,万一她知道孔明差点一剑穿了我,那这天指不定要怎么翻呢。
她看了看我,像是在看我有没有骗她,我很理直气壮的啃糖葫芦。
半晌,她松了口气,道:“以后不可这么赌气了,他们都跑来找我,说你外出办事去了,我心里就没了底,怕你是不是又受伤了。”
我道:“他没回来找你说把我气走了?”
“他这几日倒是日日都有回来,只是他不说,我也不提。”
我不满了,嚷嚷着:“养的小猫不见了还会问几声呢,连你也不问问我去哪了?”
她笑笑:“你该回来时自然会回来,他该说的时候自己会说。”
正在这时,进来婢女,道:“夫人,主公说今晚花园设家宴,让夫人赴宴。”
“哦?好好的为何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