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帽胡同的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忙得飞起,谁会看热闹?
况且,他们也不愿意得罪里面的指挥使夫人。
现在才是腊月,家家户户已经在商量着初一时给夫人送鸡还是送鸭!
另外就是金大人是兵马司指挥使,只管巡查缉捕,总有人把他错当成能判案的大理寺官员。
每次都是胡乱跑来哭嚎一阵再被送走,官帽胡同的人早就见怪不怪了,自然就连看都不想看。
就在宋含姝离开时,金府出来一架马车,也径直往西城顺安坊唐家去。
就在这时,几匹马从旁边的巷道急奔过来,很快就跟福伯的马车相遇。
金牧野气势汹汹一勒缰绳,对赶车的人道:“车上是谁?你们是去哪里?”
新买的下人恭敬回话:“回小郎君,是去西城顺安坊!”
马车里,福伯撩开帘子:“牧哥儿,是夫人要老奴去问话!”
金牧野的话突然噎住,他的目光死死盯在福伯怀里,那是一个正在熟睡的小男孩。
是唐远!
虽然才一岁,金牧野已经看到自己曾经厌恶嫉妒的样子。
十岁考上童生,被夸赞为“少年才俊”的唐远,此时还只是个一岁的小娃娃。
哭闹过的睡眠很是不安,这时候还一抽一抽的。
金牧野眉头紧皱,努力控制自己想将那孩子推下马车的冲动。
福伯没有看出他心中涌动的恶魔,只把孩子往旁边垫子上放:“牧哥儿,只有你一个人回来吗?夫人已经将孙氏关进柴房。”
金牧野稳住心,努力告诉自己那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娘和父亲不会允许自己做坏事。
他把目光从唐远身上挪开:“父亲正在去徐家的路上,他脱不开身,让我回来处置!”
在孙如意登门闹事时,黑豆就第一时间往陈宅递了消息。
不过金湛带着金牧野当时正好要出门迎亲。
听到消息,金湛身为最主要的伴郎无法脱身,只能让金牧野回来。
福伯眼睛眯了眯,这样也好。
事关唐家,自己跟湛哥儿都不方便说话。
金牧野就不同了。
他虽然年纪小,可老成持重,做事从不会乱来,又有夫人协助,由他出面处置最合适。
“好,夫人在家恐怕受惊,牧哥儿就快去吧!老奴将孩子送回唐家。”福伯笑呵呵道。
金牧野看着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一直在旁边沉默等待的金豆子靠过来低声道:“牧哥儿,孙如意被绑起来了!”
“嗯!”
金牧野没动只嗯了一声,眼中却渐渐冒起绿光。
娘一直说不能沉迷在仇恨中,要自己过得好,就是对那些想欺辱你的人最大打击。
孙毒妇可是自己送上门的,父亲虽然没有回来,但说了一句让自己随便处置。
随便处置,那就是生死不论了!
有一个爹在后面撑腰,那就是做孩子最大的底气!
金豆子“嘿嘿”两声:“这下该怎么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