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是不敢跟自家娘硬顶的,只能在心中给撵自己走的金大人记上小本本,就乖乖退出屋去。
小灯泡一走,屋里气氛陡然就粘稠起来。
安春风不安的动了动,感觉自己浑身紧绷,又好像那晚被箍住无法动弹一般。
她有这感觉,金湛同样也有,下意识的捏了捏拳,轻咳一声:“安娘子,那晚是我冒昧了!”
回到家里安静下来,他才感觉出自己的孟浪之举。
后面抱着安娘子装晕瞒过兵马司众人还有个说道,之前自己一时激动,在见到安娘子安然无恙就抱上去……
知道自己行为不端,可现在想起,心里仍然狂跳不已,看向安春风的眼神也热情起来。
安春风本来还严肃着等金湛说正事,却突然听他说那晚之事,而且那眼神……满满都是锋芒毕露,完全异于以往。
安春风有一瞬间的恍惚,脸颊不由微红:“金大人那是情急之下所为,性命攸关不在乎小节!”
话虽然说得大方,可安春风心中还是腹诽不已:事情已经过去就不要提了,把人差点热晕、颠吐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十里巷时是黑夜,又是形势严峻,哪怕有些意动,也多是尴尬。
有黑夜遮羞,还不觉得什么,此时两个人坐在一起,再被金湛目光灼灼盯着,安春风顿觉羞赧不已。
金湛见安娘子双颊酡红,眼波流转,穿着家居的藕合色碎花小袄,头插一根银花簪,整个人娇俏艳丽,更是鲜活。
再想到那晚抱到马车上,躺在自己臂弯低喃喊渴的样子,他不禁喉结轻动,低呼一声:“安娘子!你真美!”
说着,他突然伸手,一把将安春风的手紧紧握住,攥在自己掌心。
安春风正被他如狼似虎的目光看得有些慌,被这一抓顿时惊住。
这是什么情况?
等她反应过来,猛的将已经贴过来的金湛挥开,人也站到一旁:“金大人,前晚相助之恩,民妇必定重金报答,若有他求,恕难从命!”
刚刚满室旖旎顿时烟消云散,她突然想起后院里,秦牧跪地说金大人再好,自己也不能为妾的话。
安春风不是傻子,经过十里巷那一阵公主抱,就是痴人也能感觉出金湛的心思。
被人追求喜欢本是一件愉快的事。
不说拥抱,若在现代,男未婚女未嫁,情到深处男欢女爱都不是太大的事。
可这是大梁朝,这种行为在金大人心里又会怎么认为?
原身的前车之鉴尚在眼前,自己不能再赴后尘。
孩子说得不错,自己不可能为妾,也自觉这事不可能发生。
金大人一向有礼有节,现在更是有着婚约。
可自从那晚十里巷相助后,就对自己屡屡失礼,不说正事先撵孩子,现在更是不顾礼数直接上手轻薄。
自己如今正是需要外助的关键时刻,金湛如此行为难道是想胁迫自己,挟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