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湛见她神情无异,只当是菖蒲饮不对,就让苗嫂子将桌上的饮子撤下,换成白水端来。
大家又欢欢喜喜说笑,金豆子还把自己拿手的翻筋斗展示了一下。
金牧野将他自己面前的一盘酸甜凉拌鸡丝端过来:“娘,今天这鸡丝嫩,味道不错!”
荣雪也道:“是呢!这是雪绒鸡丝的做法,跟平时的味道不一样。”
安春风笑着挟起一筷放进口中:“那就尝尝……”下一秒她的脸色大变,都来不及起身,转头就吐了,而且这一次吐得有些厉害。
这一下,满院的人都慌了。
黑豆转身就往院外跑,沈小郎中的家就在同一条胡同里。
金湛不顾安春风身上溅到污秽,一把起到廊下的凉榻沙发趴着,替她拍背顺着气。
金牧野急了,他刚想上前就被金豆子拉住:“牧哥儿,你上前去没用,还是让苗嫂子她们把桌子撤下去。”
今天是牧哥儿的寿宴。
饭食已经吃得差不多,主母生病,肯定没办法再吃,金大人在照顾主母,牧哥儿得管起事来,宴席是否结束还得他说了算。
金牧野忍住烦躁对苗嫂子和福伯道:“全部收下去吧!再烧些热水备着。”
荣雪已经跑过去,蹲在旁边静心把脉。
她学医一年,虽然只当自己的爱好,也没放松过,时不时就去服装作坊给那些生病的女工把脉,再对着医书查验病症。
此时,她第一时间就摸上安春风的脉象。
那一阵翻天覆地的恶心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安春风喝了几口水又缓过来,看着荣雪还一脸紧张的给自己诊脉,她笑着道:“雪娘别这样紧张,我可能是中暑了,歇歇就好!”
荣雪诊完左手诊右手,听到安春风的安慰也不见松快,反而越来紧张,喃喃道:“怎么不一样呢?”
“什么不一样?”金湛皱眉。
荣雪呢喃着:“滑脉往来前却,流利辗转,替然如珠之应指。
这是说滑脉的脉象可以见到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在病症中多为痰湿,食积,实热。也是女子身怀有孕的症状……”
“啊!”金湛愣住,转瞬就是狂喜:“安安,你是有孕了!”
安春风也是既惊又喜,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真正要体验当妈,可她对荣雪的话多少有些不敢相信:“雪娘也是第一次摸到孕脉吧!会不会出错了?”
入夏后她胃口不好,又要忙生意,就连月事推迟都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来还有些不敢确认。
荣雪却道:“作坊里的庆娘子和路娘子都是孕妇,我摸过。”
服装作坊里面近百的女工,有那种怀孕也来做工挣钱的,荣雪专门去摸过几次。
此时她摸到安姨的脉像,马上就知道是孕脉,只是有些不同,哪里不同她又摸不出来。
此时福伯知道是喜脉,不管雪小娘子说得对不对,他都是欢喜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