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透光丝棉小袄,一般都是有经验又有钱的大户人家给族中子弟准备。
这衣服也几乎是一次性的。
为了透光,外面的轻纱薄如蝉翼,穿几天一活动就浮纱走线,无法再穿。
在场除去陈中元几人穿着,另外也有人穿,反正在一众穿着厚厚单衣的学子中寥寥无几。
唐玉书身上跟其他学子一样,也穿的是十数层单衣,在早春的凌晨,冷得手脚冰凉。
孙如意虽然是广安伯府婢女,有的是伺候人的本事。
可广安伯府靠着丽嫔进宫得宠才起势,根基底蕴还是浅薄了些,这些世家传承的东西她就不知道。
此时看着陈中元的贴身小袄,唐玉书脸色阴沉得可怕,他认出来这就是昨天安氏送过来的衣物。
贱人!贱人!勾三搭四的贱人!
看着陈中元几人满意舒服的笑容,无处发泄的郁闷让唐玉书心里堵得慌,就连考场里响起进考棚的锣声都没有听到。
随着贡院大门关闭,再用封条锁住,为期三天三夜的春闱就开始了。
京城里,各街上的巡街明显增加。
梨花巷,安春风坐在秦牧的书房里正在发呆。
东院虽然给秦牧设有书房,其实秦牧还是喜欢去西院的大书房。
那是荣雪用的。
厢房里撤了绣架,摆上大大的书案,荣雪和秦牧相对而坐。
一个背医书,一个背经书互不相干。
玉嬷嬷在旁边守着。
她或看诗书,或绣花,俩孩子有疑问也可以当场解答。
对这俩孩子,玉嬷嬷说过,会当亲姐弟一样的培养,也要两人像亲姐弟一样相处。
荣雪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可以帮衬,有秦牧就有一个弟弟,以后有事这个弟弟就能替她出头。
同样的道理,秦牧也需要崔御史的照拂。
从长大到谋生,只要崔御史在位一天,他就不担心自己势单力薄。
有玉嬷嬷辅导孩子,安春风乐得清闲,秦牧的书房反而被她用得多,现在更是有空就在里面坐着。
才是早上,安春风就双手托着下巴坐在书桌后,两眼迷茫的对着墙上那一条刚劲有力的字幅皱眉瘪嘴咬牙切齿。
字幅是金湛写的,她找不到正主,就找这字幅发气。
安春风讨厌那种说话说一半的人!
自从金湛说一句“我没有定亲”就走了,害得这些天她是吃不香睡不好。
安春风越想越气:你定不定亲跟我有什么关系,非得巴巴儿跑来说半句,又没有下文。
还说这些天很忙,现在她想找人问个清楚都没办法。
再想到满街兵马司的巡防队,安春风暗想金湛应该像春节一样,也在什么地方加班,才会说他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