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竹筷削出二十根三寸长的竹针,打磨抛光,再插进衣袖边缘的线套里,一转腕就能抽出来。
剩下的竹筷没有再劈开,只将上面边棱削平,做成光溜溜的竹棍。
安春风五指轮转,竹棍在指间团团飞转,再捏住竹棍尾往地上猛的一掷,普通的筷子就插进三合土地面半寸,勉强立住。
现代凭指力吃饭,这二十多天坚持练功,总算是找回一点根基了。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快。
不知道是不是牙行那边有了干预,庄妈妈一波人没有来。
另外有宋师帮忙,她跟秋水的契书顺利通过官方存档。
布庄里招聘的针线娘子也连续入职,新式开衫和绸缎睡衣开始生产。
安春风每天上午在布庄指点针线上的人使用勾针,还有裁剪绸缎睡衣。
她虽然不懂缝纫,但会看。
秋水亲自上阵当模特,每一件睡衣她都会穿上展示给安春风看。
不得不说,秋水的确是个尤物,肩如削成,腰若约素,她没有追求仙气飘逸,可卓越风姿尽在举手投足之间。
三十二岁年纪在大梁朝已经是昨日黄花,早过婚配年纪,就连秋水自己都没有嫁人的心思。
可在安春风眼中,这就是女人又一段美丽的风景,就连笑起来眼角淡淡鱼尾纹都恰到好处。
因为秋水是专业人士,一套本就以情趣为主的贴身丝绸睡裙穿出万般风情。
换成缝上蕾丝花边的睡衣睡裤,又是一股子家居慵懒情调。
赏美是不分男女的,安春风彻底看呆!
秋水见她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忍不住抬指在安春风额头戳了一下:“安妹妹,刚才我问你,一条睡裙十两银子,一套睡衣暂时也十两,这价格合适不?”
每件衣服除去成本再五五分成,她跟安春风每个人至少能拿到四两多银子。
她刚才已经说了一次,可安春风只直愣愣看自己,没回答,只得再问一次。
安春风抬手蹭蹭自己的嘴角掩饰道:“合适,合适,秋掌柜定价就是。”
她是真的尴尬了。
以前在赌场,周围男人怀里个个抱着烈焰红唇,可那种风情是化妆画出来的,而且自己当时全身心投入在骰子上,想的是怎么替老大赚回大钱,根本没有留意美女。
这时候是以一种欣赏美景的心态在享受,那感觉自然是不同。
秋水见安春风有些心猿意马,挑眉笑道:“安妹妹是喜欢我这副臭皮囊,还是喜欢这件衣服?”
她虽然在轻笑,可声音带着落寞。
当年在青楼她有美色,过着无数迎来送往的日子,直到七年前人老珠黄再无艳名,趁着教坊司的变动,就用全部身家自赎身契,脱籍当了这布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