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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贺大少抬起头来,一双细眼尽是锋芒。
许毅立刻戒备,这个人想要,杀他?
十秒钟过去,贺朱焰颓败地跌回方向盘。没办法,许先生的气场太过强大把他给压了下来,他不敢,这是艾家的许主事啊,他要敢霸王硬上攻,下个月活过了初一也活不过十五。
“许先生大概忘了,两个月,这才过了多久。我们是不是该去花店了?我做我的工作,你做你的客人。”
“就这样?”许毅依旧没有放松警惕。
贺朱焰叹着气,“我当然不止想这样,但目前就只能这样。”
半个小时以后两人在花店现身,很让人吃惊了一把。下午许毅进了开膛会受刑的事,早已在道上传开了,这个时候不在好好在床上养伤竟然还跑来这里,他对贺朱焰的感情真是,让人感动得落泪。
关于红帮贺大少在花店兼职,以及艾家的许先生每日来捧场,有一个非常感人的传言。
传言浪荡的贺大少不满足客人的角色,为体验花店‘少爷’的生活,不顾恋人的感受在此‘挂牌’接客。对于任性的恋人,许先生除了包容别无办法,为防止恋人真的出轨,他每日必来花店监视。你看,就连今日身负重伤也要硬撑着追来。
想到这儿,无数道指责的目光射向贺大少,这个没有良心的浪子。
贺朱焰一路拽着人,到了许毅常坐的角落将人粗鲁地扔进沙发,浑然不知自己已犯了众怒。
“现在是九点半,到十一点还早,你坐着吧,茶马上给你端上来。”说完贺朱焰就转身走入花店楼上,换了齐宇一身衣服下场融入一片声色中,再不顾角落那个伤口快要裂开的人。
上不了你,你也别想安生躺回床上去养你的伤。我贺朱焰不痛快,你也别想痛快。
一件火红的Hermes衬衣,一条黑色的紧身皮裤。
齐宇的身材要比贺朱焰矮小,他的衣物贺大少穿着明显不合身,但贺大少就是有本事把它们穿得好看,穿得‘百媚’横生。小一号的衬衣系不上,他便只把衣角栓个结露出整块的胸膛,性感得令人发狂。窄小的皮裤太紧,索性不扣裤扣留下一段没拉上的裤链,让小腹下的阴影若隐若现,放荡得令人尖叫。
这一晚,贺朱焰来者不拒,任何人都可以请他喝一杯,两杯,很多杯。任何人都可以得到他的香吻一个,两个,很多个。他不痛快?NO,是谁瞎了眼,看他有多痛快。
兰迪到花店时,贺大少已醉得走不稳当。
“宝…宝贝儿啊…你怎么才来?”
“Sorry,今晚有一个约会。”兰迪扶住投怀送抱的贺少,手不规矩地伸进他的衬衣抚摸他光滑的背脊。可是不等他揩油成功,对方已把手从后摸进了他的裤子,捏住了他的屁股。
“约会?”贺朱焰笑,好棒的屁股,一定够味道。
法瑞尔先生的约会是和朋友一起去看一场世界著名的舞剧,剧团的巡回演出今晚正好轮到香港。
“大河之什么…?”贺大少打了个酒嗝继续说,“我知道,不就是那种敲后跟的舞,我也会。”
“你也会?”
“不相信?我跳给你看。”
贺大少走向中央的酒池,吆喝撵开碍事的人,长腿一抬跨上一张小圆桌,这就开始了他的踢踏舞。他说会跳,实际上哪里会,只不过以前有一个搞舞蹈的相好他略微懂一点,也就依样画葫芦地双手叉腰,脚跟脚尖在桌上乱点乱跺。
三脚架的圆桌放上酒水很稳当,但放上一个又蹦又跳的贺大少那就不稳当了。但是贺大少不亏是贺大少,控制一张小小的桌子不在话下。
“Music———”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劲爆的音乐震动起来。旋转的雷射灯下,贺朱焰不再跳什么踢踏舞,在直径不到一米的小桌上开始了一个人的桑巴。‘舞台’空间有限,他不能像男舞者那样以双脚的移动旋转来表演灵巧的舞步,只能学着女舞者以上身的抖动和腹臀的扭动来演绎他的舞姿。同样的舞姿,不同于女人的性感,热辣。
圆桌在他的脚下更像是一块玩儿熟的滑板,不论如何颠荡急转都不会倾倒。看似脆弱的玻璃桌面,却没有因他的剧烈蹦跳而碎裂,贺大少在上面身轻如燕。
兰迪看得目瞪口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国轻功?
随着舞曲的节奏加快,贺朱焰的动作得越发激烈,双脚像是粘在了桌面上,上身和腰臀却如缭乱的蛇身一样疯狂摆动,狂放不羁,放浪形骸。他比他的红衣更加热辣如火,全场为之尖叫不止。
在高?潮即将来临时,乐声戛然而止,舞台下的人随着舞台上的停滞,一下子冷凝成雕塑一般。
舒缓的单音乐中,一只修长细腻的手由脖颈滑向宽实的胸膛,挑逗似的打着圈来到微微凸现的腹肌,指腹沿着肌理一滑一挑。终于在舞台下的人抑制不住喘息声时,慢慢地摸到了小腹下的阴影。裤扣敞开的黑色皮裤因他刚才热烈的动作向下滑了些,阴影露出了更多的一片。这只优美的手想要干什么,所有人屏息等待着,下一秒手指在金属裤扣上轻轻一弹,啪一声,观众脆弱的神经随之崩断,激昂的音乐再次响起,火辣的热舞再次跃动。
他像劲风一样,像火焰一样,席卷烧灼了所有的人,场下的观众几乎要为他叫破喉咙,他就是点燃人欲望的恶魔。
今晚是属于贺朱焰的。
兰迪第一次见识到男人这样跳舞,或许浪荡或许风骚,却不像女人妖气媚腻。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不是在施展诱惑,而是在说‘臣服吧’。男妓,不过是一个男妓,怎么会有这种临压天下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