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眶一下就红了,再心有不甘,也是事实,我慢慢的站起来,哑着嗓子,轻声说:“我……去备车……”
“不必了。”这时孔明开了口,声音轻但定的说,“她知道轻重。”
孔明亲自开了口,王老不好说什么了,拿手狠狠的虚点了我几下,说:“找人给我安排个房间!离这近点的!”
我赶紧说:“隔壁的侧间就一直没人!”
王老瞪了我好几眼,才对孔明说:“丞相,我去给你备药。”
孔明微微点头,轻声说:“有劳。”
王老走了,我走到孔明身边,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他昨天流了那么多的血,我看着都害怕。
我还没说,孔明已看着我,轻声问:“她可有伤到你?”
他自己伤的这么严重,醒来后还问我可有受伤,我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抬手打了自己一巴掌。
他这腿,两次都因我受伤,这次更是如此严重,我当时都惊吓的六神无主,如果腿能换,我都差点把我自己的砍下来给他装上了。
“我没事,你无需自责。”
到底是伤的重了的,他只说了这么几句话,便精力不济,再次昏睡过去。
我的目光放在他腿上,因伤处不能捂热,这腿便放在薄被的外面,为防止灰尘等赃物落入伤口,王老在他腿上缠了纱布,那纱布已换了两次,现在又浸满了鲜血。
到了午后,孔明醒了过来,略用了几口清粥,本来我是端了碗想一口一口给他喂的,奈何王老调好了药,见我一本正经的想给孔明喂粥,讥笑着说:“他伤了腿,又不是伤了手。”
我狠狠的瞪了王老一眼。
孔明用了几口就用不下了,我很是担忧,说:“再吃一点?你只吃这一点哪有力气?”
孔明没说话,王老已说:“你在白帝城那会,就是快死的那会,让你那时候啃肘子,你啃的下吗?”他端了药和竹板来到榻前,对孔明说,“骨已正好了,你再忍忍,我要给你换药,一会还要给你固定腿骨,都会很痛。”
怎么就从来没觉得王老这么烦呢!
孔明半坐在榻上,身后靠着软垫支撑着身子,人弱气势却不倒,对王老说:“辛苦王老了。”
王老在板子上抹着绿不拉几的膏药,一边还说:“不辛苦不辛苦,让凤侯给我把门修好就成。”
事发从急嘛,我连我自己府的大门都踹了,拆他的门怎么了!我早朝去的时候还看见我侯府的两扇大门板掉在地上,围着几个人正发愁,回来的时候,他们还在发愁,毕竟侯府的大门,那都是相当重的,又重又厚实,他们几个家丁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