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脸上仍是挂着笑:“你既然能派赵妈妈下毒害我,我为何不能直呼你的名字?”
傅馨面色风云变幻,两眼的泪水却止不闪烁:“云之……姨娘怎么会下毒害你呢,姨娘为人如何,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
穆云之懒得与他多废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无需做戏给自己人看,我爹呢,我现在就去找他要解药。”
“我都说了,老爷病重,你若是现在执意去见他,他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啊?你想让我守活寡吗?”傅馨红着眼眶捶胸顿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真是因为担心穆老爷的病情在难过。
穆云之看在眼里,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几步上前,眼前却被快速窜出几个穿着截然不同的男家仆挡住。
这些家仆个个长得贼眉鼠眼,手臂粗壮,脚背宽厚,满脸正色,脸上无半点亲和。
“为何拦我?”
傅馨以帕拭泪:“我念你刚回来,不与你计较,可你不要太过分,未经姨娘的允许,你怎能随意进姨娘的屋子!”
穆云之道:“看来傅姨娘的屋子里藏着许多秘密啊,不然怎么连我这个做大儿子的都要防?”
傅馨一时无言,目光有些躲闪。
穆云之知道自己说对了,正色道:“姨娘若喜欢拦着不让我进,云之更要走进去瞧瞧了。”
他再挪步时,一只粗壮的臂膀将他拦住,紧接着,他的身后似乎也有人将掌心推向他的后背,控制住他的脚步。
穆云之冷笑,“这些人都是傅姨娘从哪里找来的?”
傅馨一改方才的柔弱,语气稍稍疏离:“云之,你还是乖乖听我的话,等着老爷醒来再进去比较好,否则我只能按照家规惩处你。”
她自认为这些武林高手就可以制止穆云之闯入的行为,殊不知“你”字方落,对方身旁围上来的家仆通通被方才站在身后的少年一掌劈开。
傅馨不了解岁谂安与穆云之的关系,只是单从外貌上看,岁谂安一副精美瓷器般的面庞,身体纤细,看上去碰一碰就碎了,哪里是这些家仆的对手。
何况这个少年不过也才与她的儿子穆子慧一般大而已,就算有武功傍身,又有何威胁。
“嗯?哪里冒出的小子,毛长齐了么!”
在傅馨的指挥下,这些家仆同时从身上拿出一条如瓷盘那般宽的白绫,两两一组,像是抛绣球那样将同伙一人抛去数尺,另一人手中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内力由上而下,锋芒势不可挡,令人避无可避。
这一招“百花齐放”可谓是傅馨自认为见过的最厉害的绝招,凡是站在正中央受到攻击的敌人,势必无力回天。
在家仆的进攻下,岁谂安忽然一跃而起,在屋檐悬身倒挂,手中长剑身如倒泻的银河从天而降,剑锋的怒气如风驰电掣,滂沱大雨,将家仆手中的白绫一绞而断,碎片如星尘般散开!
傅馨被这一番情景吓得不轻。
她没想到这小小少年不仅没被捅成蜂窝,反而如鸿雁般升天,足踏白绫,凭借穆云之教会的轻功挥剑奔她而来!
躲在她身后的家仆早已四散而逃,独留傅馨一人杵在原地。
那瞬间,所有人都认为她只剩两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