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玉很急:“你们起来,快与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先前让我们在桥边值守,维持桥上秩序!我们的确未玩忽职守,兢兢业业地守在桥边!”
又一个差役解释:“是啊大人!您下令要我们守着桥,提防石板松动,我们日日都派人检查石板,还遵照你说的限制同时过桥的人和车队!”
一个差役哭着说:“方才我们似乎听到轰鸣声,却不知来自何方,但也下令减少行人过河,阿牛兄还登桥查看,哪知河水突然间涨起来,猛地掀起骇浪将石板冲走了!阿牛兄也被冲走了!!”
洪玉喉头不断抽动,不知说什么才好,现河水突然间涨起来不过眨眼功夫,他立刻冲下去想要拦住上桥的人,可人腿怎么可能跑得过泛滥奔腾的河水,瞬间掀翻石桥,将还露在水面之上的龙头雕像淹没,只剩下翻滚的波涛,卷起河底无数暗涌。
此时,城外的事故还未传回城内,因连日大雨,今日的雨又格外大,全城严守,许多书院不得不下令让学子们待在家中不许出门,故而今日三郎四郎和瑜郎都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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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清越送完菜后被大雨拦在城里,为了避免回去的路上出现意外,被迫与李阿爹一起住在县里,等雨停了再回去。
今日这雨已不能用瓢泼和倾盆来形容,要纪清越说,这雨就像龙王爷在头顶滋尿,势要淹没城里的一切似的。
出门别说撑伞了,穿上厚厚的蓑衣都不管用,所以大家都没出院门,而是聚在正屋内各自忙活。
外边在下大暴雨,画里也在下。画外看不出来,可画里的纪清越过得非常狼狈,不仅要把牲畜们赶到屋子里避雨,还要把粮食收好架高。
溪水已经漫出来,将不少鱼苗冲到下游,岸边的麦地和稻田遭殃了,麦子正是开花授粉的时候,稻子则是即将收获,在这重要时刻,竟然被一场大暴雨毁了,收成肯定要受到影响了。
让纪清越稍微感到庆幸的是,上一批棉花已经收割完了,连枝带叶带花都交给李家人,让她们帮忙采摘和除籽,弹棉花后纺线织布。
今天一天,大家吃的都很简单,胡饼泡热水。
“纪阿兄!你还好吗?”李四郎担忧地朝着画喊,只听到纪清越声音闷闷地回答:“我还好!只是这屋子要不得了!山羊跳到我的炕上拉屎了!!”
纪清越此时很绝望,鸡鸭鹅们叽叽呱呱地大叫,混合着羊儿们的咩咩声,吵得他很头疼!
看着满炕的“黑珍珠”,纪清越决定要建第二栋房子!
处理完牲畜,纪清越跑到桥上,跳出来回到房间里避雨。
谁能想到他会这么狼狈呢!如果八个小时后雨还是不停,他得回到画里接受雨水洗礼和牲畜们的骚扰了。
李阿爹看着门外的雨帘,忧心忡忡:“我长这么大,还从未遇见这种雨,似乎可以将人活生生淋死!”
李四郎感慨:“哇!阿爹长这般大才见过一次,我小小年纪却遇到了!!”
李三郎点了点弟弟的脑门,轻轻推了推:“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桌上的人都放下手中的胡饼,看着大雨愁。李阿爹喝了一口热水,叹一口气:“是啊,这么大的雨,可是要出事的……”
李瑜和李四郎不解,会出什么事呢?
小儿子被养得这样单纯,李阿爹都不知道是该欣喜还是忧愁了。
纪清越揉了揉小孩的髻,给他解释:“雨下得太大,到达地面上的水就会变多,河流已经习惯平常的水量,你说水变多了,河流会怎么样?”
李四郎沉吟片刻,答道:“我知道了!水变多了,流入河里的水也会变多,过以往的水量,多余的水就无处可去,便堆积在河流之外!弱水附近都是田地,多余的水肯定都堆积在两岸的地里!”
纪清越点点头:“没错。这还是比较平缓可预测的事故,若是我们当地下雨,山上也在下雨,这样就很容易引各种灾害。”说着,纪清越又科普起来:“比如山洪、滑坡、泥石流和地面塌陷,这些事故造成的后果都非常严重。”
现在纪清越跟他们说了现代知识时不必自己转换说辞了,三郎他们已经适应他的说话方式,有时实在不懂的时候,会要求他再深入讲解。
“山洪是山里洪水吗?”李瑜问。
纪清越点头:“是这个意思,雨下在山里,山里的土不够结实,被大水冲下来,夹杂石块和枯枝树木,破坏力非常大。”说着他咬了一口饼子,“我看到附近许多村子群山环绕,那些树木不茂盛的山,很容易生我说的这些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