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篝火火光摇晃,狼群并没有接近,而是停留片刻后迅撤离。
狼群的目标不是他们,他们只是狼群追击过程中碰到的意外,没有进攻的意图,所以只驻足观察一会儿,确定李二郎他们并不会威胁到狼群后就继续追逐最初的猎物去了。
两人有惊无恐地在树上挨到天亮,直到天空破晓,底下的篝火熄灭,他们才敢从树上下来。
即使在苍凉的大西北,李二郎也未见过这样大规模的狼群,与西北狼相比,生长在山林中的狼身形更小更轻盈,但这不意味着它们的战斗力弱,呜呜泱泱的一大群,一旦起攻势,李二郎与老猎人不可能全须全尾地退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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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树林的野物真多啊!这样才能养得起这么大一群狼!
老猎人仔细确认篝火完全熄灭后,才带着李二郎去查看昨夜狼群的踪迹,他们的目的地最好不一样,否则还得绕开。
一夜过去,林间多了许多凌乱的脚印,老猎人以木棍作杖,圈点多处脚印痕迹,一边走一边给李二郎讲解:“这些是山啸鹿的脚印,昨天夜里那古怪的巨大叫声就是这些家伙出的,若是不知道的第一次听到,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这是獐子……这是野猪,只有野猪会这般粗犷的翻开土地刨食地下的种子。”两人步伐快,翻越大山山脊,从山上就可以看到山下闪闪光的湖面,那是一片水草丰茂的地方,此时山顶上依旧烈日炎炎,四周的乌云慢慢席卷而来,湿暖的水汽不断往上蒸腾,野草和藤蔓相互勾连,将地面遮挡得严严实实,让人很难找出一条能下脚的路。
湖泊与湿地就在脚下,林间的地却是走两步绊三下,时不时得需要镰刀开路。
李二郎不禁感叹,这么好的草地,若是能用来养羊该多好啊!
“需得扎紧袖口,切记不能贪图凉爽而露出胳膊,路过比人高的野草时,最好将脸也裹起来,否则锋利的野草会割破你的皮肉。”
能把人割出血的草,李二郎是第一次见。老猎人在前开路,李二郎在后跟随。
湖泊两岸的山林特别繁密,何老翁好不容易寻到一条动物行走后踩出来的小径,沿着小径走,能省不少力气。
花费半日功夫,两人终于顺利下山,来到湖边。
这是一个没有地上出水口的湖泊,藏在一个不规整的山谷里,雨季水量丰沛时,绵延而出的湿地就极其广阔,这里无人打扰,许多迁徙而来动物会以此为休息点,聚集在湖泊附近的湿地里,紧跟着的就是追随而来的食肉动物。
“麋鹿喜欢四处游走,加上长期以来的肆意捕杀,寻到鹿群是越来越难了。”
入夏后下过好几场雨,湖泊边缘延伸出来的湿地范围很大。
“游回去是万万不行的,湖底有好几道裂缝,湖水从裂缝灌入地下,会旋起无数暗流,遇到暗流稍微松懈就会被暗流卷入水底。”何老翁解释不能游泳渡湖的原因。
其实让李二郎游泳渡过去并不可行,因为李二郎并不怎么会游泳。叫他游过去难度有点大。
既然不能游过去,那就只能绕过去。
何老翁知道水底之中哪里高哪里矮,他们可以沿着隆起的地方,踏水走过湿地,这样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湖水蔓延的地方水草摇曳,已有其他不同种类的食草动物进入湿地,为的就是来吃到这一片肥美的水草。
李二郎与何老翁辨认一圈,并没有现麋鹿的踪影,也许是藏在某处正休息,等待夜晚降临,再悄悄过来。
何老翁选的路还是绕着湖泊走了一小圈,等到达斜对岸那一片广阔的浅水湿地时,夜幕来临了。
两人上岸,迅寻找可以扎帐篷的地方。万万不能选在湖边,从昨晚就能看出这片山林的热闹程度,动物们都会聚集到水源处补充水份,若是他们还要继续待在水边,肯定会遇到很多曾经放了他们一马的野兽。
何老翁不断巡视着山林,忽然伸手指着一处突出的石壁:“我们去那儿。”
林子里同样被厚实的植被遮盖,这两人好不容易将缠在石壁上的藤蔓清理干净,彻底暴露出底下的岩壁。
岩壁原本是直柱形,因长时间的雨水冲刷和冷热转换,中间的一块岩石从直柱中间迸裂,最后脱离柱体,不知是不是已经滚到谷底,只留下空了中间一块不算平整的岩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