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在心里默念,轻轻回答:“四郎,我记得阿爹的名字。”因为阿爹的阿爹阿娘偏心卫叔,在村里都喊阿爹“李大愚”,久而久之,人们渐渐忘记阿爹户籍上的名字叫做李大智。
回应他的只有四郎的呓语。
第二天,李三郎看到俩人肿起来的眼睛,吓了一跳:“你们昨晚哭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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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想起来都会觉得羞臊,昨晚怎就格外想哭呢?
李四郎支支吾吾不肯说,平日李瑜都会主动解释,但今日却没有开口,李三郎只能猜测:“难不成是书院里有人欺负你们?”
“不是!!哎呀三兄你别问了!!快些生火,再不生火煮粥待会就晚了!!”李四郎不想说,李三郎就没有多问。
想到四郎是从来都不会吃亏的性子,而且家里有这么多人宠着他,要是吃亏了,肯定会回来找他们给他撑腰。
所以不是外人惹他哭,那就是自己想哭了?
李三郎忍着笑:“纪阿兄说过,今日二兄要来,要是让他逮到,知晓你半夜偷偷在被窝里哭,定要笑话你。”
偷哭背后的真相被三兄看破,小孩恼羞成怒,“今日我不会再理你了!!你莫要与我说话!!”
院子里一大早就上演鸡飞狗跳场面,李四郎果真不再理会兄长,吃过早食,又给小狗的饭盆里装满饭食后两人便先一步出门去书院了。
两只小狗看到吃的赶紧扑进饭盆里,脑袋浸在碗里吧嗒吧嗒地吃东西。
李三郎笑话不已,与刚醒过来的纪清越打过招呼后便追了出去。
李二郎收到信后,第五天就早早坐驴车来到县里,与他一起的还有李阿娘和李锦娘,她们找纪清越有事要商讨,顺便来县里赶集买些东西回去。
几人的心情都很好。
如今家里正忙着收果,有了胡蒜的分成,卖果子的这点钱在李阿娘眼里已经变成小钱了,秋收结束后就不必再往死里干活,每日卖果子的计划看着来就行。
前不久,收山货的张管事带来消息,同时还带来胡蒜分成。
足足三十两,这还只是一成,也不知东家究竟将胡蒜卖到哪里去了,竟卖得这样高的价格。胡蒜放进菜里烹煮,这菜的价格不得再翻几翻?
胡蒜扩种收获后,纵使蒜价降低,也有得赚!
李阿娘不禁感叹,难不成长安人的钱当真这么好赚?
这次来县里,不仅给纪清越带了新做的衣服,还有家里的腌菜和熏肉。
他们扛着大包小包开门走进纪清越的宅子,纪清越听到李阿娘的声音,在卧房里喊道:“是二郎吗?”
“越郎是我,阿娘和锦娘也来了!”
纪清越从画里出来,看到院子地上堆满了大包小包,“婶娘怎带了这么多东西来,这下三郎四郎回来有口福了!”
李阿娘怕纪清越误会:“我可不是给他们带的,都是给你带的,新裁的两件袍子,都是你的尺寸!”
如今纪清越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很难想象去年的今日他还在荒野求生。
李阿娘神秘兮兮地跟纪清越交头接耳:“之前越郎你说的棉线,二郎阿翁将织布机改制好后,我们便试着将棉线织成布,没想到织出来的布质地摸起来竟这般柔软舒适,谁能想到贵人家里用来观赏的花竟有这样的用处呢!!”
说着,李阿娘迫不及待地从包袱里掏出这些天的成果,布料不算长,做不了长袖的衣袍,所以她按照印象中纪清越穿过的t恤的样子,给他裁了一件纯棉t恤。
纪清越看到棉t时愣了。
李阿娘有些不好意思:“之前都未曾问过你喜欢什么样式的衣服,只是有几次看到你穿着这种样式的衣物,想来是喜欢的。婶娘没什么能感谢你的,只能做些你喜欢的东西报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