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竹根带进画里找了个比较偏远的地方栽下,又把山坡上茁壮的果藤和果树移栽一些出来,还在果藤下扎了个秋千,以后瑜郎和四郎可以在果藤下玩耍。
因为纪清越要求厨房和澡房的风格要跟家里的其他房子风格相似,匠人们找来相似的材料,又慢慢搭建成一样的风格,等到忙完全部的工作时,已经是三月底了。
纪清越的计划是等李三郎他们开学后,他就跟着李二郎回村子,该谋划种棉花的事了。
期间,丰足粮行的大东家到达山单,张管事让人送来口信,请李二郎到泰安楼商量胡蒜事宜。两人见面后没过几天,东家就带上张管事和李二郎参加伊斯梅尔的寿宴。
寿宴地点就是伊斯梅尔本人的宅子,李二郎走进宅子,立即被里边明晃晃的金色闪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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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梅尔在山单几十年,宅子最初的格局早已不在,如今整个布局算得上十分“敞亮”。
从穹顶圆拱小门进来便是一个下沉式的细长庭院,说是细长但只是相对于整个宅子,庭院正中央是一个细长的方形水池,水池里的水及膝深,两旁对称种植一排奇怪的巨树以及其他矮灌木。
庭院两旁的房子是仆人居住的地方。
宾客们穿过庭院,来到接待室。
客人进入接待室,都能得到一杯冰凉的奶酒。
据说这座宅子是伊斯梅尔请了几百名不同种类的工匠,石匠、灰泥匠、镜子匠人和其他工匠花费十余年才建设而成。
宅子的墙壁、地板、窗户皆是装饰豪华,特别是主接待大厅,此时李二郎正待着的地方,覆盖大厅的穹顶上,特色的装饰和交替的光孔带来闪烁的效果。
无数体量的光孔累加到穹顶上,带来特别引人注目的外观,数不清的灰泥彩色雕刻绘制动人的图案,令人震撼。
从接待大厅走出来,是一个大的椭圆露台,李二郎站在露台上,看到另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空间。
露台是处于接待大厅的一层,却高于后边的巨大院子。
露台两旁是向下的石阶,石阶通向一个比纪清越新家家还要大的石板院子。因向下半层高度,加上地上两层,来到院子就如同进入一个深深的空间。
所幸这个院子十分宽敞,即使围墙高耸,也丝毫不觉得逼仄压抑。
院子中树立几十根近十米高的大理石柱子,柱子之间悬挂近乎透明的浅色丝绸,帘子折起来后形成的褶皱如同水波一样,既遮挡视线又隔绝出一个聚集的空间。
院子正前方是一个大理石高台,每级石阶上都摆着一盏铜灯,周围的大理石柱子上也嵌着奇怪花纹拧成的铜灯,夜幕降临时侍女们就会齐齐出来点燃铜灯。
石柱与纱帘外的围墙边是一棵棵巨大的羽状叶子的树,与庭院处的两排巨树是一样的。这些巨树的叶子只长在顶部,抬起头就能看到那普通龟壳纹的树干,树干与叶子相接之处垂下来许多白色的如同风铃一样的东西,似乎是这种树的花。
在张管事的说明下,李二郎才知道这种树叫海枣,若是完全长成,能达到十多丈高。
李二郎的视线重新聚集到院子里,现到场的都是商人,当中大多是胡人,也有像李二郎他们一样的大黎商人,都是有头有脸说得上名字的商界大人物。
侍女们往露天的院子上整齐有序地铺设各种花纹华丽的方形毡布,毡布上就这么摆放银壶银杯,酒壶里装满香醇的葡萄酒,胡商们手里端着酒杯流连在各个毡布之间。
他们一进入石板院子就被要求脱下鞋子,换了一双藤条编织的软底鞋,这样踩在毡布上不会弄脏毡布,铺着大理石的院子平整干净,也不会觉得硌脚。
只是李二郎总觉得院子里总是弥漫着一些味道,就算是四处都摆着香料也不能完全遮掩。
李二郎端着酒杯跟在东家身后,宛如一个气势威严的保镖。
东家少爷叫许赤,表字卓荣,相比于胡人喜欢蓄胡,还是很浓密的大胡子,大黎这边的宾客就显得文质彬彬。
春风料峭,大黎人穿着华丽的锦袍,圆领与袖口都缝着一圈皮毛。而胡人喜欢穿各式厚重的毛毡,边上缀着流苏,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将一整块布卷在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