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郎点点头:“尤其是五十年前,惠帝与回纥争夺边境时,整条西北线上战场遍布,是洪家人给惠帝献良计,与守军大将组建一支神勇军,打得回纥在往后五十年里不敢再大吵大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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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时局瞬息万变,不要问军师为什么不好好待在大后方,跟着将军上前线就是为了能立刻分析迅变化的局势,要是待在大后方,等到军情传来,在将分析传过去,局势早就变成另一个样子了,而且许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们,军师待在大后方反而更容易被细作暗害。
纪清越点点头,原来如此。
军师在这里是一种高危职业,命短且没有兵权,即使胆识过人,军师也不会遭到皇帝忌惮。
纪清越明白了,皇帝派这样一位预备军师接任山单县令,培养的意味不言而喻。
武将有兵权但不能久待边疆,文臣势必得为战事做好一切准备。
身份普通的人当山单县令也就算了,如今来了这样一位军事理论丰富还缺实践和历练的人接管贸易之路,就是一种征兆。
布局已经开始,且看对方如何落子。
以往新县令上任,百姓总是担忧新县令的人品和才能,如今来的是一位家族名声显赫的后人,无论李阿娘还是兄弟俩,他们对皇帝的这个做法都没有什么反感,反而很是高兴。
高兴洪氏终于又培养出一位新的人才,高兴洪氏终于回到西北!
还是那样,只要敌人是回纥,他们就恨不得将这群外族人打得永远不能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最好叫他们永远都听不到“回纥”这两个字。
西北的百姓恨得牙痒痒。
纪清越虽然不能很直接地感受这股恨意,但以前学过近代史,所以他能理解二郎他们为什么这么恨回纥人。
这夜,李阿娘和锦娘还有小四郎睡在卧房里,李瑜就跟着两兄弟睡在铺子间。
天刚蒙蒙亮,纪清越就跟着外面的动静早早起床,因为今日要摘棉花。
跟随李三郎读书人的作息,他六点半就吃上早饭,然后提着麻袋爬上山坡摘棉花。
他将做好的手动脱棉机拿给李二郎,让他指导李阿娘和李锦娘练习用这个机器取棉花籽。
他们三人分工明确,一人脱籽,两人挑出脱籽后的棉花里的其他杂质。
李阿娘练习一会儿,马上就熟练了,踩着脱棉机踏板就能快将棉籽脱下来。
为了能早点把棉花带回去做衣服和棉被,李阿娘兴致很高,不断鞭策纪清越和李二郎兄妹俩,午食也只是凑合地吃一顿羊肉泡饼,用昨晚剩下的羊汤,搭配的巷子里买的饼子。
吃完午食后,他们一直马不停蹄地忙着脱棉籽。
可怜的纪清越,为了跟上李阿娘的度,恨不得化身为八爪鱼,即使已经成为摘棉花的熟练工,使出了失传已久的无影手,纵使摘棉花的手飞快到出现残影,也还只是勉勉强强跟上李阿娘的度。
傍晚,天色暗下来直到再也看不清棉花,纪清越才能停下来休息,那时他已经累得不想再说话了,躺在床上听到李二郎喊他吃饭也不理。
现在的他只想睡觉!
四百多株棉花,纪清越原本的计划是分两天摘,现在活活被逼到一天就做完了。
李阿娘不好意思地道歉,她一兴奋起来就忘了,纪清越不像他们一样习惯了干活,疯狂摘了一天棉花,肯定累得极了。
纪清越这才体会到干农活的正常度,就算秋收时帮李家割粟米,李阿娘也没要求他跟上他们的度。
现在结结实实地体会一次度正常地做农活,整个人像是被打了一样,刚躺在炕上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李二郎喊他吃完饭也没听到。
直到晚上,纪清越被饿醒了。
中午只吃了一顿泡饼,醒来后只觉得饿到前胸贴后背了,他听到外面的更夫从巷子里走过:“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邦——邦——
现在已经是二更天了,李二郎他们应该已经睡了,他还是自己煮个粥充饥,然后一觉睡到太阳晒屁股!
庆幸明天的活已经做完,要好好睡到回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