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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让他悄然生出羡慕。
而此刻,瞿宁森站起身,漫不经心地从保镖手里接过一根金属棒球棍。
林舟看见,那一秒,瞿清的眼里瞬间布满了惊恐。
然后,是比今晚任何一刻都要汹涌的眼泪。
泪水浸湿了黑色胶布,瞿宁森也不着急,慢悠悠地站在原地,看着瞿清在原地爬行挣扎,却因无法说话,只能绝望哀求地猛烈摇头。
甚至,林舟看见瞿清望向自己。
随后,他努力翻转身体,用力地朝林舟砰砰地开始磕头。
砰砰!砰砰砰!
沉闷的磕头声在房间回荡。
他在哀求林舟——不是鳄鱼的眼泪,不是自导自演的后悔,而是在绝对的暴力和恐惧下,这辈子最为诚心实意的道歉。
林舟眨了眨眼,坐在温暖柔软的床上,对上那双浅褐色的泪眸。
几秒后,少年又眨了眨眼。
然后慢吞吞地喝了口热糖水。
漂亮的瞳孔在灯光下闪着碎光,睫尾翘翘的,似乎有些茫然,又有些无辜。
瞿清的眼泪瞬间更加汹涌。
他终于体会到一丝林舟今晚孤立无援的绝望,额头已经布满青紫,他还要再磕——
“唔——!”
人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响起。
清瘦的小腿失去支撑,软软地垂落,像是林舟戴着的那顶兔耳软帽。
皮肉牵连处,被折断的膝盖骨顶出一块惊悚的凸起,接近九十度,甚至快要刺破皮肉。
瞿宁森轻松地递回棒球棍,仿佛完成任务的打工人,笑着看向床上的林舟:“磕头道歉,断腿——完成。”
“老板,给个好评?”
瞿清已经痛晕过去,很快被保镖拖到墙角。布满冷汗的额头按进一桶冰水,然后不知注射了什么东西,又再次痛苦地醒来。
痛到颤抖的身体偶尔痉挛一下,更多时候,是断断续续,无法控制的嘶哑呜咽。
林舟看着他的模样,顿了顿,想对瞿宁森露出一个微笑。
然而不知为何,眼前却忽然闪过年幼时,林志刚面目扭曲,狰狞地朝他挥拳的模样。
林舟死死握住掌心的热糖水,却依旧感到晕眩。明明是大快人心的场景,从小对暴力的厌恶和恐惧,却让他快要无法抑制胃里的抽搐。
怎么办。
快点抬起头,对瞿宁森说谢谢啊。
他急切地想抑制住急促的呼吸,然而胸膛的起伏却越来越大。糖水随着主人的动作发抖,就要晃荡着洒落床单。
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捧住少年煞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