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把我当傻子。我没见你跟你爹妈戴一样的戒指。”
“我跟他们不戴,我们有血缘关系做媒介。但我爸和我妈会戴,他们原本是陌生人,也没有血缘关系,后来组合成家人,戒指就是证据。
“有血缘的是天然的家人,没有血缘是后天自己找到的家人。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要成为家人、一直生活在一起,就需要对彼此做出承诺,戒指就是这个承诺的标志物。”
张逐听这话有几分道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见他一时松懈,周明赫立马强硬地给他套上了。
戒圈有些紧,卡在指间的异物感也很明显,不是很舒服,张逐把手举在眼前,尽量分开手指。
周明赫被他这举动逗笑:“很快就会适应的。”说着把另一只戒指递过去,把手也伸给他,“该你帮我戴上了哥哥。”
两只佩戴对戒的手摆在一起,周明赫很满意,拉着张逐的手拍照。一会儿绕过他的肩,把两只手并在一起,一会儿十指交握,一会儿盖握住张逐的手,总之要把两只亮晶晶的戒指露出来。
张逐配合得不耐烦:“到底有完没完?又不是夫妻。”
“你看我们同吃同住,形影不离,兄弟做到这份上,也跟夫妻差不多。”他冲张逐笑笑,终于放开手,叫来服务生结账。
第97章情绪
张逐迷上了画展。
从未见他如此痴迷一样东西,反正也闲着,周明赫倒不介意每天陪他查询信息、订票看展。只是张逐一进展馆就像进入自己的世界,彻底将周明赫忽略了,也不和他说话,让这无聊的行程,愈加无聊起来。
年末随着人群离去,这座喧闹城市逐渐沉寂,农历春节也如期而至。
这年春节周明赫不打算回周家过年,只在小年打了个电话,说他工作繁忙,春节要加班,多半回不去。电话那头的父母也表示理解年轻人事业为重,只嘱咐他注意身体。
他已经计划好和张逐过年。他们还没有一起守过岁,哪怕在洪城那些年,寒假也要被拦着管着,不让他们在一起。周明赫买了不少年货,还有烟花爆竹,打算吃完团年饭就带张逐去五环外点炮仗。
事情却并未像他计划的那般顺利,年三十张逐也要去看展,偏偏还让他找到一家过年也营业的画廊。等看完回家,已经没有时间准备晚餐,草草吃了点东西了事。等要带张逐去放炮,周明赫才想起他害怕鞭炮的声音。
他们住在三环,离能放炮的五环外有些距离。尽管如此,那些远远传来的余声,也叫张逐心烦意乱,放炮计划只好作罢。又问起在洪城那些年,周明赫才知道,每年无他陪伴的除夕夜,张逐都是缩在床上,蒙着被子,睁眼度过那个会燃放一夜鞭炮的夜晚。
新年就这么平淡无奇地过去了,前后日子接在一起,张逐对画展的兴趣仍未消退,这也几乎成了他生活的主题。
对他这种投入和偏执,周明赫并不意外。一个能在雪地踩一整天也不腻的人,难得找到兴趣所在,自然会全身心投入。只是周明赫每天跟他到处跑,身体有些吃不消。
好像是被前一阵那种过度振奋的状态和过分旺盛的精力提前透支了身体,这段时间,他时常觉得恹恹的,浑身没劲儿,觉也睡不够。马上三月了,天还不见暖和,周明赫有些抗拒出门,只想缩在温暖的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