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听他口述病情相当严重,也不敢怠慢,将他的脑片加了急。
周明赫从早上等到下午,终于等到片子出来,拿去医生一看,结果脑袋里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长。其他检查结果也得出相同的结论,他的身体很健康,并无隐疾。
周明赫没感到庆幸,只觉得更加焦虑,既然没生病,那这强烈持续的疼痛如何解释?
医生告诉他:“并不一定是大脑病变会引发头痛,一些环境因素、生活习惯、身体激素水平的变化都可能引发头痛。之前您说您睡觉没定点,这种不规律的睡眠,也是头痛的常见诱因。
“我给您开点镇痛和安神的药,建议您按时睡觉,少熬夜,多运动,培养健康的生活习惯。”
周明赫拿着处方单,还没死心:“医生,有没可能病因没有在脑子里,而是在身体别的地方?总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
医生谨慎地回答:“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但这种可能极其微小,我认为主要还是您生活习惯方面不太健康。”
后面半句周明赫好似没听见:“就是说可能性小,但还是有可能的,是吧?”
“百分之九十九都不可能。”
“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呢?”
见他非要钻牛角尖,医生也只好说:“如果您实在不放心,可以去做个全面体检……”
“我做。怎么做?”
“你去一楼租赁中心旁边的体检中心预约就行。”
折腾到医院快关门,周明赫才离开。对于预约的体检只能排到一周之后这点,他很不满意。
头还是痛,中午没吃饭也不觉得饿。打车回去的路上,他又想到张逐,这会儿不太想见到他。周明赫在小区坐了一阵,天色彻底暗下来,实在冷得受不了,才打包了两份饭拿回家。
果不其然,张逐还在折腾他的画,连灯都没有开,借着最后那一丝天光,因为看不清,脸快杵到画布上。
周明赫开门进屋他也毫无知觉,直到周明赫把灯打开,他才直了直腰,离画布远一些。
张逐没回头,语气平平地问:“你头痛是不是脑袋里长了东西?”
“不是,什么也没长。”
得到答案,张逐淡淡地“嗯”了一声,没有再问什么的打算。
周明赫把外卖搁在茶几,他知道不该迁怒对方。张逐的冷漠和无视并非主观故意,而是他根本意识不到。他不是个能提供温情和安慰的人,不止对自己,对任何人都一样。
环视乱七八糟的客厅,沾上颜料的沙发,还有难以接受的味道……周明赫又觉得委屈,凭什么就得他来迁就张逐?他脑子有病,那么自己头痛欲裂也是生病?他就不能迁就一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