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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安静下来,周明赫的呼吸也平静下来,此时欲念的潮水褪去一些,罪恶感的浪潮涌上来。他无法再面对张逐的脸,背过身去,关了灯。
一边有点自我厌恶,一边又有很多不解。他很少会这样,就连高中那会儿跟张逐睡一起都不会这样难以自控。
周明赫自认并非急色的人,对自己的要求即使做不到绅士,起码也要正直体面,但现在他的行为将自我认知完全颠覆,简直就像个变态。
就在他复盘内省的过程中,褪去的浪潮又在他没有意识到的地方悄然猛涨,就在张逐翻身把脚搭在他腿上那一刻,再次猛烈地席卷而来。周明赫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这感觉无异于被置于火上煎烤,然这煎熬于他身心却是相悖,双倍煎熬也变成四倍。他实在是忍受不住,轻轻挪开张逐的腿,悄然起身,去到客厅沙发躺下。
躲开张逐这个人,却也无法躲开对他的想象。那天张逐没有拒绝的亲吻成了最好的食材,想要品尝美味大餐和填饱饥渴的肚子,根本也无需费力,只需要依着这食材的常规做法,按部就班地想象下去就好了……
就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刻,卧室的门突然拉开,张逐缠着被子站在门口:“小忠……”
“啊……怎,怎么了?”周明赫手忙脚乱收拾着自己,都没顾上张逐喊的他另一个名字,“你怎么醒了?”他做贼心虚,“你什么时候醒的?”
“刚醒。”张逐语气发蔫,带着浓重的鼻音,的确是刚刚睡醒的状态,“你进屋里睡,我去楼上。”
说完他踩着拖鞋,吧嗒吧嗒往门口走。周明赫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过去开了门。一脚踏出门口,周明赫才一个箭步冲过去,抱住他的腰,把他拉回温暖的房间,关上门:“你去楼上干嘛,楼上都搬空了。”
“有床垫。”
“我是问你去楼上做什么?都跟房东说好退房了。”
“退房可以再租。”
“不是,为什么要再租?”一着急,周明赫也跟着张逐的思维开始抓不住重点,他赶紧把问题扯回来,“你睡得好好的,干嘛要去楼上睡?我的床你睡着不舒服吗?”
“我没有不舒服,是你不习惯跟我睡。”
“我没有不习惯啊。”
“那你出来睡沙发?”
“我……”
张逐不耐烦,也因为困,有气无力地:“我明天就去买个床,我是觉得北方气候干燥,只铺床垫也没什么。”
“再说一次,我没有不习惯和你睡。”周明赫懒得争辩,顺着腰把人抱离地,往卧室拖。
现在他是成熟男人的体格,还有常年健身的底子,肌肉和力气都不缺。反观张逐,因牢狱之灾和多年的奔波和流离失所,身高还和高中无异,体格却瘦了一整圈,已经是周明赫能够轻易就能抱起来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