逄帅桥着朵来,无奈的摇摇头。
逄帅开车又向前开了数十米,随后停在老朵家门口。老朵住的这个平房有个院子,是用木板围绕成的,透过两扇栅栏式的大铁门正好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此时的老朵正坐在客厅的老式沙发上喝着茶水,老花镜架在鼻梁上,一手拿着书观察着桌上的一盆粉色小花。
“看吧,咱爷啥事儿没有,也不知道你哭啥。”逄帅解开安全带下了车,车钥匙在手里颠了一圈也不见朵来下车,逄帅绕到朵来这边,一手搭在车顶,弯腰笑道:“你倒是下车啊。”逄帅眨了眨眼睛。
朵来仰起头,总觉着逄帅传递过来的眼神儿附带了邪恶感,甚至有一种强大的透析力,将自己的谎言早已看穿。
“那个,要不咱们回去吧?既然老朵没啥事儿,咱回去吧。”朵来哀求着。
逄帅啧了一声:“别介啊,就算没事儿也该进去看看吧?都到家门口了,不进去可不合适啊。”逄帅伸手拉开车门:“赶紧下车。”
朵来哭丧着脸:“哥,咱走吧,你看老朵现在正集中精神研究花呢,别打扰他了。”
“嘿,我可不这么认为,咱爷可就你这么一个孙子,想你都来不及呢,哪里会打扰他,赶紧下车。”逄帅弯腰钻进车里,两人距离很近时,逄帅笑道:“来财儿,你该不会是跟我撒谎了吧?”
朵来一愣,吸了吸鼻子说:“我可没有,我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就赶紧下车,正好我馋那个菊花酒了。”逄帅笑着拽住朵来的手臂,用力的往外拉。
朵来死命的就是不肯出来,无奈他那点儿力气在逄帅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没到一分钟就让逄帅拽下了车。
逄帅锁好车,拉着朵来进了院。
这个院子的铁门是很早之前老朵在煤场里面焊接的,有好些年头了,如今早已生锈,推开的时候会发巨大的响声。老朵坐在屋里听到声响便走了出来,看到是朵来和逄帅的时候,笑着摘下了老花镜:“我大孙子回来了?”
朵来转了转眼珠,趁着逄帅松手的时候一个箭步冲到了老朵面前,焦急的抓着老朵的手说:“老朵,咱家出啥事儿了,我都急死了。”朵来冲着老朵呲牙咧嘴的各种暗示,不过到底是爷孙两,心思一点就通,老朵见状急忙捂住了嘴:“哎呀,我吧最近牙口不好,这个后槽牙天天疼,你瞅瞅,现在都肿了。”老朵还故意鼓起了腮帮子。
朵来一听老朵编的这瞎话,顿时哭的心都有了,他早该想到像老朵这样刚正不阿的人,能编出什么像样的谎话呢?
朵来随头丧气的低下头,认命了。
“爷最近牙口不好啊?”逄帅憋着笑走了过来,又说:“我有个哥们儿在医院工作,哪天上他那瞅瞅去吧,顺便检查个身体也挺好。”
老朵眯眼笑着:“不用了,我这过几天就好了,你们赶紧进屋吧。”老朵让开门口,让朵来和逄帅进屋了,客厅里,老朵看到桌上那盆花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哎呀大孙子,咱家确实有事儿。”
朵来蹭的抬起头:“啥事儿?”
“你老早以前买回来的那盆仙人掌死了,用了好多办法都没能救活,这家伙把我心疼够呛。”老朵说的绘声绘色,一盆仙人掌而已,却如同出了天大事儿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