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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房间很小,目测也就只有15平米左右,天花板上挂着一瓦数不大的灯泡,一张单人小床,墙角有一写字台,上面放着一台彩色电视机,这就是我房间的全部。看上去虽然简朴,可我也挺知足,至少不会露宿街头。

坐了一夜的火车,全身都僵硬酸疼,我也来不及认真打扫,简单粗暴的把床铺好,三下五除二的脱光衣服,如同白斩鸡一样的矗立在地中央。很多时候,我很懊恼自己的身材,按理来说我整日帮母亲下地干活,火辣辣的太阳应该把自己晒的黝黑,黑到什么程度?就和李逵那样就成!可天不遂人愿,我身型瘦弱,白的像面粉,有时候自己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我老爹的种。

我岔开大腿坐在床沿边上,可能用力过猛,只听木床‘嘎吱’一声,吓的我急忙起身检查,不知道把床坐坏要不要赔钱。

木床似乎还挺抗造,完好无恙。我撅起屁股轻轻的坐在上面,舒服的喘了一口气。

这时,我闻到一股怪味,努起鼻子闻了闻,大概明白味道的来源,我搬起右脚凑到鼻子跟前嗅着,味道还真是够浓的,不过我已没有要洗脚的心思,只是把海蓝色大裤衩兜里的人民币拿了出来。

裤衩上面的黑色线头跟着人民币跑了出来,这不得已让我觉得懊恼,火车上的一幕让我十分尴尬,我愤恨的把裤衩脱了下来,随即狠狠的砸到门上,只听发出一声闷响,这时我的怒火才得到了释放。

手里攥着那5000块钱,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这是家里的所有积蓄。这时,我有些后悔,后悔大器晚成一般和母亲叫板,后悔大言不惭的和母亲夸下海口说:“我一定能赚到钱”。

我颓废的仰面躺在床上,木床依旧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我慢慢阖上双眼,脑海里不断响起那句话:“我一定会赚钱的”。

我像发了疯一样的睡着,所有的感觉都是‘累’,可就在我迷迷糊糊的时候,隔壁房间传来了阵阵的欢愉声,女人尖细的嗓音慢慢变的嘶哑,男人偶尔问几句下流的问题,这不得不让我醒来。

我半眯着双眼,脑袋一片混沌的坐在床上,隔壁似乎没有察觉到什么,依旧雷霆咆哮一般的吼着。

正当我迷糊之际,门被敲响。

“六子,你睡醒没?”。

听到丁大鹏的声音,我摸索着起身去开门,当丁大鹏看到我的时候吓了一跳,惊讶的说:“六子,你都睡了一整天了还没睡够?”。

我回到屋里,扑通一声趴在床上,继续神游。

“大鹏,我就和你说让红姐给六子找个好点的房间,你听隔壁跟宰猪是的,你让六子能睡好吗?”煎饼皇后从门口走了进来。

丁大鹏抬手看了眼时间,无奈道:“这刚晚上6点,谁知道他们夜生活提前了啊”。

煎饼皇后瞪了眼丁大鹏,转身走到我身旁一屁股坐下,伸手搭在我的后腰上,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瞬间清醒不少。

“你怕啥?姐还能把你咋地?”煎饼皇后说着,视线倒是往我裤裆上瞄了一眼,随即捂嘴笑道:“六子今年多大了?该找媳妇了,赶明儿姐碰到好的给你介绍介绍”。

我急忙回道:“不用了,我还是想先赚钱”。

“咋样,我就说我兄弟有志气”丁大鹏说着坐到我的另一边,一张木床上坐了三个大活人,它表示自己十分的亚历山大。

煎饼皇后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有志气倒是好,可这没个媳妇照顾他,你瞧瞧……”煎饼皇后指着屋里乱糟糟的一片,还有一双半黄不白的袜子搭在写字台的一角上,丁大鹏也就跟着撇起了嘴:“六子,哥带你去买点换洗的衣服,瞧你埋汰的”。

我有起床气,所以现在还处于心里不平衡时期,于是说:“就算买新的我也这样,本来就不是干净人”。

丁大鹏似乎看出我的不快,笑着说:“行了,哥来的时间不对,都怪哥不好,赶紧起床哥带你去看看地界儿,赶明找个好的行当先干着”。

这是大事,我急忙光脚下地,把写字台上的袜子拿在手里揉了揉随即穿上,穿戴整齐共耗时不过一分钟,丁大鹏和煎饼皇后都看愣了,我走到门口闷声说:“不是要看地界吗?还不快点?”。

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只要自己过的舒服,所以导致我身边的朋友很少,丁大鹏应该算个例外,如果不是他总去我们家偷馒头,我想也就不会来北京投奔他了。有些时候,我也很想多些朋友,有说有笑的多好,可我就是做不来,用我母亲的话说:“你这就叫,癞蛤蟆没毛,随根。

从这点来看,我应该就是老何家的种。

离我所住地方不远有个夜市,这里一到晚上热闹的不行,街道两边排满了小摊,从吃的、用的、在到玩的看的样样俱全,我跟在丁大鹏身后四处瞧着,丁大鹏走走停停和我讲解某些小摊的成本、投资、利润。不过我都听不懂,这些还要慢慢从头学起。

“六子,咱们走了这么半天,你有没有自己的想法?”。

“想法”我站在原地重复了一遍。

“对,说给哥听听”。

“什么想法?”我抬头反问。

丁大鹏哭笑不得,倒是煎饼皇后解释说:“就是你有没有想干的买卖,例如:卖杂货、卖吃的、卖包。”

我低头思索着,想了半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行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回头再想吧”丁大鹏不大高兴,拽着煎饼皇后就走,我只能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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