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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钟内,顾青竹已经提笔修书数份,交由门人中擅长轻身功法的弟子,令他们务必尽最大的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书信分别送到各大掌门手中。
将书信送出后,顾青竹翻身上马,率领众门人疾驰而去,回转山门。
各位掌门接到书信后,拆开来略略浏览,都大吃一惊,虽然信中只是寥寥数笔,并没有交代清楚来龙去脉,但是只是泄露出的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重视起来。
如果这信上所说果真属实的话······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各位掌门当即带着一些随身弟子,自四面八方匆忙赶赴玄心正宗。
各大掌门在修行界中的地位无一不是举足轻重,这一次他们表现出来的焦躁慎重让散修们看在了眼中,纷纷议论起来,互相探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居然会让这些泰山北斗们变得这般失态。
这事除了顾青竹和那些看信的掌门外并没有人知道,甚至连玄心四将都没有被告知,那些散修们自然是无法探听出来的,可是正因为这样,反而让众人惴惴不安起来,各种流言散播开来,有人说哪里出了一件多么多么厉害的稀世法宝上古奇珍,各大掌门争夺不定,又有人说,现世的不是法宝,而是天书宝册,有修行者嚷嚷着说是天地异变,灵气渐渐稀少,证据就是他苦心修炼了数载,法力却依然没有寸进,其中自然也有人疑惑,难道是魔道要大举入侵凡间了吗?只是安逸久了的修行者们对于这个想法很是不以为然,这个说法很快就被其他流言淹没掉了。
而此时,引发这场流言风波的各大掌门们正端坐在玄心大殿中,面色凝重肃然。
“金光,如今我们各派掌门都已到此,魔道到底有什么阴谋,你且细细说与我们听。”茅山宗宗主李含光此刻哪还有一丝平时内敛温和的样子,眉宇间一片锐利。
“就是啊,而且我们道派的事情,为什么你还要找佛道的和尚过来?”宗圣观掌教郑奇斜睨了一旁端坐着不动,眼观鼻鼻观心,巍然不动的几位僧人,面带不善。
“李道兄且莫焦急,郑道兄也莫要生气,请听金光细细说来。”顾青竹抿了抿唇,在心中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开口:“此事,要从十九年前的红河村一役说起。”
“十九年前,因为魔道阻挠,我宗三界圣女竟无法推算得知七世怨侣降生的时间和地点,为此,上任宗主燕赤霞派师弟诸葛青天潜入魔宫,终于探得七世怨侣会在天魔冲七煞之时降生于红河村。”
最后的结果如何,在坐的诸位掌门都是心知肚明,玄心正宗与魔宫两败俱伤,大伤元气,只是不知道金光在此时忽然将这件事翻出来做什么,难道这也和魔道阴谋有关?
“那一日,魔君六道陨落,阴月皇后拼着身受重伤带走了那个女婴,而金光,则亲手斩杀了男婴,本以为七世怨侣之患已除,谁知道后来才发现,原来七世怨侣的诅咒依然存在,金光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前段时间去寻了当日诞下男婴的那位妇人方才知道,原来她当日生下的竟然是一对孪生子,也就是说,七世怨侣全都被魔宫抢去了。”
练养派宗主尹志修当即大惊失色:“啊,怎么会这样?七世怨侣尽在魔手,那、那七世怨侣之祸岂不是无可避免?”
“魔道所图,岂是七世怨侣之祸如此简单?”顾青竹吐了口气:“六道魔君心机深沉,深谋远虑,金光也是不久前才将一切都联系起来的。”
“首先,就是当日的红河村一役,其实,从那里开始,魔道就开始设下圈套了。”顾青竹顿了顿,想起当日惨烈的一战,眼神一暗:“六道魔君心思缜密,既然早就知道了七世怨侣的出生地,怎可能一点布置都没有?只怕早就打听好了一切,若是玄心正宗没有布置自然好,若是有了布置,那么就是他启动另一个计划的时候,那一日在他和燕赤霞缠斗的时候,阴月皇后就应该已经到达了七世怨侣诞生的地方,并且抢先将最先出生的那个男婴藏了起来,她本就是女妖,并不会如那些弟子一般忌讳男女之别或是产房污秽,若有隐藏气息的法宝佩戴在身,以有心算无心,绝对可行,然后她再潜伏在帐篷中,将孪生子中的另一个抛出让玄心正宗抢夺,她趁机抢走了七世怨侣中的女婴,在离开的时候,她甚至故意让我们看到那个女婴的头,让我们潜意识地相信她抢走的的确只是一个婴孩。”
玄心大殿中一片安静,众人都全神贯注地听着俊美男子侃侃而谈的分析。
“玄心正宗三界圣女的推算之术众人皆知,他们自知瞒不过七世怨侣依然在世的消息,但是却可以搅乱我们的视线,用的,就是六道魔君的性命!”
“倘若六道魔君全身而退的话,修行界的目光自然会放在魔道之上,怀疑一切都是魔宫搞的鬼,可是如果六道魔君死了呢?那么我们就会想,看来魔道真的是尽全力了,你看,连魔君都赔上性命了,没有人会想到,六道竟然会用自己的性命来完善这个局的开启,之后,顺理成章的,因为六道殒命,下一任魔君七夜尚且年幼,魔宫本身又元气大伤,阴月皇后宣布封闭魔宫。”
“为了防止三界圣女推算出七世怨侣的身份,阴月皇后将他们的魂魄从肉身中抽出,封入妖身魔胎中,肉身则是封印掩藏起来,其实,她真正想要隐瞒的,是七世怨侣中男方的身份,因为他的身份,关系这他们的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