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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烟花地讨生活的女子们,见识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男子,见得多了也就懂了分辨,忙不迭的起身迎接,脸上却没有往常的谄媚。
“公子有事麽?”
天扬轻轻的收了伞,其中一个女子顺势注意到那把伞,顺势问。“公子是来找苏公子的?”
“嗯。”
“我带公子去。”
说著就起身带路,天扬默默的跟在她身後。
身影刚刚从大厅离开,身後的几个丫头就忍不住嘀嘀咕咕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著一丝难耐的兴奋,这世上竟然会有如斯的美人,从前只觉得苏公子已经是世上难寻的美人,没想到今日这位公子一出,世上怕是再无美人。
这青楼倒是比天扬想象的要大许多,里面曲曲折折的到处都是回廊和小楼,山石幽径,园艺流水,风景也是精致怡人。
穿过了几座小院和楼阁之後,终於来到一座单独的小院前,带路的女子轻轻的颔首,然後默默的退下了。
这小院一改前院精致奢华的风格,显得格外的朴实,里面只有几棵简单的杏树,一条小路弯弯绕绕的通入院里,天扬饶有兴致的走了进去。
院子中一个侍女都没有,到显得格外的安静和空荡。天扬抬头看著这朴朴实实的三间瓦房,实在想象不出苏折月那样的人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那家夥不是天下第一有钱人麽?吃穿用度不都是极为讲究麽?
他走到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门内没有任何回应,像是没有人在家。可是门却自己慢慢的开了,似乎一开始就只是轻轻的合上而已。
房内的布置也很简单,进门这间客厅只放了一张八仙桌,墙上是一副画,不是一般人家喜欢的福禄寿喜,又或是梅兰菊竹,迎客松之类。
那画上是一个人,还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的画。
轻轻的一瞥之後,他直接进了卧室。床榻显得有些凌乱,苏折月躺在床上昏睡著,脸色苍白的厉害,呼吸轻微的就像是随时都要消失。
他身上的白衣沾著血迹,像是被谁重伤过,天扬走上前去用手探了脉,内伤很重几乎震断了全部心脉,都伤成了这样还能活著也算是奇迹了。
救还是不救?
天扬垂下眼帘,还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喂给苏折月服下。
不一会儿,他的呼吸就慢慢的回复了,脸色也慢慢的红润了一些,天扬又伸出手探了探他的脉象,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将拿来的伞放在他床前的桌上,他低语。“就算是还你借伞的情。”
他转身要走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发出了轻轻的梦呓,“尊上……”
天扬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还在昏睡著,方才那一声也不过是梦话而已。
原本是要离开的,却又莫名的改变了主意,拉出凳子坐下。
等苏折月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後了,天色深沈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什麽时辰了,苏折月费力的从床上撑起身子,诧异的发现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
他正觉得口干的厉害,却不想黑暗中突然有人端著一杯茶送到嘴边,惊讶之余却还是凑上前将水喝光了,抬起头看到那个不可能出现的人,脸上闪过诧异闪过惊喜闪过许多的神色,最後却还是被小心的藏了起来,换上恭敬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