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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追云身份不详,来历不详,身家巨富,却又是国家特殊部门的一员,四年前起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即上大学念书,此前因作曲编曲在网上小有名气。
而他在入学后进出行头虽高调,本人却很低调,饶是如此,围绕在他身边想追求他的男女却不少,他并不如那些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左拥右抱,倒是整整四年都孑然一身。
可最后毕业时却答应了他众多暗恋者中除外貌外其他都拿不出手的涂山遇。
总而言之,白追云是一个十分神秘的人。
但能入国家特殊部门,显然身份是不会有问题。
叶江川想到的则是另一点——白追云身家巨富,最后却选择了涂山遇,还放低姿态陪涂山遇住小公寓,万一哪天就嫌弃上那连多个人转身都费力的小公寓呢?他手上那些准备的房产是不是能送出去了?
“白先生,冒昧一问,你最初是否看出涂山命格异常?”叶显臻有些在意这一点。
“叶董叫我名字就行。”白追云礼貌道,旋即摇摇头,说:“命格互换一般除施法者外其他人看不出来。”
“白先生也看不出来?”叶江川诧异问,他们知道处理局里都是一些能人异士,白追云在处理局地位不低,显然也是有修为者,再根据他的地位来判断,不难推测他修为不低的事实。
白追云还是摇头,用比较浅显易懂的话给二人解释命格就如同人体内的器官,如今很多器官移植手术能将他人的器官移植进病患身体中,但从外表看,没人能一眼看出病患身体里的那个器官其实并非原装。虽然这个比方并不恰当,但叶显臻和叶江川也勉强听懂了。
可,既然是这样,那在施法者没有再次施法调换的情况下,两人命格又为何会换回来?
当然,叶显臻和叶江川有此疑惑并不是想让涂山遇继续流落在外,他们纯粹是出于好奇。
“我教了遇哥一些修行之法,没料遇哥在修行一道上天资绝佳,体质又特殊,他踏入修行,属于叶于煊的命格却与他的体质和天赋不匹配,这种情况下,他原本的命格会在天道安排下重新回归本体。”白追云给二人解惑,当然,都是他瞎编的。
涂山遇有些哭笑不得看了一本正经忽悠叶显臻叶江川的白追云一眼,再看叶显臻父子……两人觉得十分可信,并不怀疑。
倒不是白追云往自己身上揽功,而是涂山遇的真实来历特殊,白追云能猜个大概,具体却是不清楚,涂山遇也没办法解释,白追云那似是而非的一套说辞,刚好适用。
至于白追云为什么“教”涂山遇修行,那也很好解释——他男朋友运气那么差,三天两头磕碰断骨头,他也不能时时保护在旁,只能教男朋友修行,提高抗打击性,顺便佩戴点转运符平安符在身上,生活就能顺遂许多。
不管叶显臻和叶江川怎么想,反正涂山遇被说服了,理由无懈可击,他夫人不愧是他夫人,就是聪明!
……
车子开到距离叶家不远的一栋小别墅,这是一栋相对别墅区其他别墅而言过于偏僻的小别墅,坐落在树木遮挡严实的人造湖旁,不仔细看都不知道还有别墅建在那一角。
毫无疑问,叶于煊是被变相“软禁”了,即便不“软禁”,他那一身伤没有人帮助也是哪里都去不了。
叶江川派了人在别墅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但自从本身命格回归后,他性情大变,不,也不能说性情大变,而是曾经被他压抑住的天性完全释放,再无法压制。
自私、贪婪、冷漠、暴怒、懒惰、好色等等,全部成为叶于煊的标签。
叶显臻和叶江川不至于说对这个看着长大精心培养二十二年的养子孙说舍弃就舍弃,纵然痛恨他的出生,可毕竟是是实打实相处过二十二年的,他们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不可能说冷淡就冷淡,相比冷淡,更多还是失望和不知所措。
不知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叶于煊,这个本不该降生在世上的人。
现在,他们不用再去纠结用什么态度,已经没有必要。
然而,当他们看到床上仿佛被风干,表情痛苦狰狞扭曲,一头茂密黑发只剩稀疏白发的干尸时,心头仍是剧震,比起震惊,他们更不相信那是一个人,不相信是叶于煊。
皮肤黝黑身高近两米的保镖一脸歉意道:“先生,是我们来迟一步。”
叶显臻已迅速调整情绪,也恢复成叶家家主的仪态,他沉声问:“究竟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看到是什么东西所为?”
保镖摇头:“我们听到动静就进来了,但只看到一团模糊的白雾覆在小少爷身上,小少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我们过去想救他时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
房间并不大,此时有些凌乱,床头的水杯摔碎在地上,窗帘被扯下,窗户碎裂,墙壁墙布有几处变了形,并非因为老旧,而是重物撞上后留下的痕迹。
“爸,我给处理局打电话?”叶江川拧着眉问,捶在身侧的拳握紧,昭示着他此刻心绪的不宁。
“叶总不用麻烦,这趟外勤任务我接了。”白追云不知从哪摸出他的警员证,走流程般拿给他们看了看,然后又掏出手套,顺势又递了一副给涂山遇,后又补充:“遇哥是我的助手,他帮我一起记录和调查,晚些时候局里会有人过来将尸体带走。”
涂山遇对成为白追云助手并无异议。
其实不需要仔细检查两人就知道叶于煊是被吸干精气而亡,一般妖族都有吸人精气的本事,但以当代小妖的道行,别说把人吸成人干,就是放开了让他们吸,没个十天半月都不能把人吸到憔悴,而且得是通过亲密接触的那种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