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锦玉内力不多,甚至还没来得及反应。
“不、你不能——你竟要杀我!你们竟真的要杀我!”事到如今,锦玉才是真的有些慌,她色厉内荏地连声喊着,前言不搭后语,“……事情不该是这样!虽然我原本便是该死的,但你不能杀我!至少不能在这时杀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是谁!”
但玄鹄紧紧抓着她,不让她逃。
“……好姑娘,记住到了地府也别只告我一个人,是小皇爷不信你,要你死,我有什么办法?”玄鹄舔着唇打断她,薄薄一层刀片已划开皮肉,只要再稍微用一丁点的力,便能把底下正勃勃跳着的脉搏割断。
殷红血珠滴落,锦玉茫然地紧皱着眉,只觉脑子里是一团乱麻,几乎感觉不到痛。
“好姑娘,你——”
嗖——!!!
千钧之际,忽有利器破空。锦玉冷不防打了个颤,等再回神时,身旁男人已然倒地,心口插着支刚从门口那边射过来的箭。
“……”
“娘的,大晚上的。”下一刻,又有一个玄鹄提着食盒走进来,一脚踹在这尸体的屁股上,不耐烦骂道:“啧,灭口不挑时候便罢了,话还这么多,聊这么久也没聊到主家是谁,晦气。”
再踹一脚,眉头拧起来继续骂,说:“废物,恶心人的坏东西。”
第068章唱词
玄鹄把那男人的“面皮”揭下来,意料之中的,是程老板。
锦玉仓皇低头,手指搭在颈侧,目光落在程老板皮肤光滑的右手手背,眸底幽深。
时机到了,戏台搭好了,程老板的右手该有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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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内潮湿,李熙侧身隐在门外,看玄鹄步步紧逼,故意压低声音吓锦玉,说:“你的主家要杀你,若不是我,你这时就死了。”
玄鹄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但配合这种刻意露了破绽的残局,却是正好。
换句话言之,李熙之所以会喊十七来陪他演这种蹩脚的戏码,就是为了印证自己心里的猜测。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巧了,巧到李熙觉得锦玉应该是个死士。
而作为死士,必然就要有随身携带的任务,比方说——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幕后黑手的名字,说给他这颗爹不疼娘不爱的“小白菜”听。
毕竟按照玄鹄的说法,那程老板在打斗时伤了手。十七若要扮他,除了在脸皮上下功夫之外,手背处的细节也不可忽视。
然,以十七的本事,不论是高矮胖瘦,还是男女老幼都信手拈来,若非有人叮嘱,又怎么可能独独落了手背上这处伤。
所以十七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只因李熙教他把这戏演真,又要他给锦玉留下一个足以看清真相的契机,以便用来试探锦玉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