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胸膛起伏,听得打冷颤,忍不住问裴怀恩:“……你要把我也废了吗?”
裴怀恩贴在他耳边笑,一字一顿的,“我怎么敢。”
李熙张了张唇,感到那只手已再往下,动作间,搅出阵阵撩人的水声。
裴怀恩说:“一刻钟够用了,不如想想怎么哄我高兴,毕竟事不过三呢……说起来,有人正在外头等着你,会让你更兴奋吗?”
李熙没开口,但比平时更激烈的颤抖出卖了他。
“封、封家若去了,胜算大约有五成。”李熙试图谈点正事,哆嗦着出声,“封时誉擅用兵,但从前因着双腿残疾,从没独自离开过戎西。”
裴怀恩将他的一条腿架在桶沿,这让他不得不往后靠,屈肘撑在身后,才能勉强维持住平衡。
“不是我有意拦你。”裴怀恩依着李熙说,“那封时誉才站起来没多久,谁也不知道他打起仗来是什么样,再说他被人夸已是很多年前的事,如今却少历练。”
李熙愣了一下,因为裴怀恩说得对。
“但是……但……”李熙想不出人选了,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呼吸一滞,脚趾蜷起来。
裴怀恩托着他的腰提醒他,循循善诱,说:“为什么不再考虑一下晋王。”
李熙茫然地摇了摇头,苍白的唇微微张开,脸颊却被水汽熏得通红。
“老二不成,李恕之所以敢这样做,敢把流言散出去,就是因为算准了我即便拼着被父皇厌恶,也绝不敢轻易放老二回京,更不敢给他兵权。”李熙断断续续地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裴怀恩又伸手捏了捏李熙的后颈肉,然后往上扣住李熙的后脑勺,引李熙来与他额头碰着额头。
裴怀恩说:“我适才想到,或许可以借此机会,让他真死透了呢?听闻那姓夏的老匹夫已经见了鬼,被他活活打死了,啧啧,老子既然已经没了,儿子又怎么能独活。”
李熙与裴怀恩心有灵犀,一点就通,立刻说:“对……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李恕这步棋走得好,不仅没害到我,反而还会成为我的助力。”
李恕不了解晋王。
托李恕天生残缺的福,李恕似乎永远没办法理解一个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但他和裴怀恩能理解。
晋王打小养尊处优,又那么傲,一定能想明白这根本就不是流言。
如此一来,无论外界怎么传,无论这流言是否真能伤害到他,他都会感到很痛苦,他一定是宁可自己死了的。
“让他、让他去岭南,让老二去岭南,我给他兵符,我与他是不计前嫌的好兄弟。”李熙攥紧了拳,哑声说,“但是诸如断绝补给,不给支援这样的缺德事,我做不来,一切就看他自己怎么选了——裴怀恩,我拿这件事哄你开心,暂且抵过封时誉那双腿,你看行不行?”
裴怀恩低低地笑,将脸埋进李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