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恩怔怔摩挲着手中金牌,被李熙说的有些愣。
然而还不等他开口,就听李熙紧接着又严谨地补充道:“对了,说好只免以前的,以后我可不管。以后等我做上皇帝了,你可不能像骗父皇那么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就算拼了不要这条命,也会杀死你。”
裴怀恩低低地笑出来,说:“什么孩子玩意儿,这般丑。”
李熙猜到裴怀恩不信,就举起手说:“你别不拿它当回事,你相信我。”
“我发誓。”李熙说,“若有朝一日,你对我仍是真心,我却要害你,或是不给你换免死金牌,就叫我也断子绝孙,我们俩凑一对儿。”
裴怀恩用看小傻子的眼神看李熙,面上啼笑皆非。
这话说的,到底还是小孩呢,连发个誓也敢胡说八道。
还有这牌子,真丑。
嫌弃着嫌弃着,却又笑了。
“怎么办,我真是好喜欢你啊。”裴怀恩揽着李熙说,“我有点后悔了,我从前不该对你那么坏的,我想活,你别记我仇了。”
横竖裴家那案子也在翻了,以后……就这样平平淡淡地活下去,似乎也挺好。
李熙望着裴怀恩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脑子一瞬有些放空。
外面的雨还没停,他们被短暂地困在了这方小小天地。
“那你往后得对我好,得听我的话。”李熙说,“我让你干什么,你可以不干,但我如果不让你干什么,你就一定不能再干了。”
譬如别再乱杀人,别再四处发疯,也别再不开心。
裴怀恩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当在李熙面前,把小金牌拿帕子仔细包了,揣到怀里去,收在紧紧贴着心口的位置。
一时无话。
“刘伯仟的死,你最好还是去看看。”良久,裴怀恩才松了手,意有所指地提醒李熙说,“适时给刘家一点敲打,让他们知进退。”
李熙回过神来,偏头听着马车外的雨声,半晌说:“你怀疑刘伯仟死的有蹊跷?”
从暧昧情话到讨论正事,他们默契的顺理成章。
裴怀恩见李熙听懂了,便也不顾忌什么,直言道:“总得小心为上,我怕有人见不得你我过得好。”
李熙深以为然地点头,满口答应道:“放心吧,若真是这样的话,此事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好。我这便亲自去一趟刘家,若在他家见着了什么不利于你的证据,就偷偷把它收起来,免得被外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