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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怀恩恶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没有就松开,离我远点,脏死了。”
李熙这才笑吟吟地松手,但依旧紧紧的黏在裴怀恩身旁,说什么也不走。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么。”李熙拿起灯烛为裴怀恩照明,斟酌着问,“说好不生气了的。”
裴怀恩觉得好累,他顺势捉住李熙的右手腕,教李熙把灯烛拿的再往前一些。
“其实早就已经不生气了。”裴怀恩轻声叹,“你啊。”
李熙却执拗地摇头说:“那你怎么还找美人啊。”
裴怀恩:“……”
如果没记错,李熙今晚已经是第三次提这事。
裴怀恩被反复问得有点愁,不得不郑重其事地转身,垂眼认真打量着李熙。
“早就想问了吧。”裴怀恩说。
李熙眼睛亮了下,立刻重重点头。
出于一点不便言说的小心思,自从裴怀恩入狱后,李熙便一直派人盯着他,更知道他身边美人不断。
裴怀恩说得对,他其实早就想问了。李熙心说,可他从前不知该以什么立场问,也不知该怎么问,每当牢里的消息传来,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在漫长的黑夜里辗转反侧,放任自己孤零零的躲在被子里蜷缩着。
忍了这么久,眼下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不得牢牢抓住?
这样想着,李熙心里那口气儿顶上来,没来由地往后退了半步,双脚踩在半块砖头上,奋力踮起脚尖。
“当然要问了,我又不瞎,又不聋。”李熙试图比裴怀恩站得高一点,然后居高临下地垂首说,“裴怀恩,之前便罢了,从今……”
裴怀恩忍着笑打断他,将他从砖块上拉下来,很无奈地说:“之前也是假的。”
李熙:“……嗯?”
正愣着,裴怀恩已倾身凑近,捏了捏他的脸。
“想什么呢,我是个残废,哪会那么急不可耐,在大牢里还开荤。”裴怀恩轻声细语地哄着李熙,说,“做戏的。”
这回答干脆,李熙听得眼睛更亮了。
“裴怀恩,原来你会好好说话啊,你还会解释。”李熙高兴极了,双手捧着裴怀恩的脸说,“真好,我忽然觉得更喜欢你了。”
话落,裴怀恩的耳朵尖有点红。
或许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裴怀恩心想,原来他和李熙之间的位置早已对调,对于如今的他而言,除去能在床上跟李熙讨到那点欢愉外,其他的时候,他好像永远都在被李熙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