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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文道这脑袋长得挺别致,所思所想都合乎逻辑,但他以后还是别想了,否则一旦说出来,不晓得要被多少人吊起来抽。
“……”
越想脸色越不好,文道对此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只觉得这届状元和探花都太愁人了,他好不容易才交到俩好友,结果一个是呆子,一个是断袖,加起来比他老爹文柏那个直肠子还难带,天天让他头疼。
只可惜裴怀恩是个凡人,看不透文道心里怎么想。
裴怀恩扭头看文道脸色铁青,只以为文道是生气自己被骗了,连忙继续和他赔罪,权当是哄小孩儿玩。
“文郎中,你不要发怒,我今夜一定等你来,听你谈正事。”裴怀恩对文道微微笑,“况且我也没骗你,我昨夜喝的烂醉,确实宿在春风如意楼,竟不知小杨大人夜半离开了……我还以为他是今早才走的呢。”
文道:“……”
唉,对,你就继续往下编吧,谁家宿醉起来精神能像你这么好?
但有些话并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文道虽有心提醒,却也明白现在不是好时机,只得把到嘴的话咽下。
宫门就快开了,朝臣们或骑马或乘车,都已接连赶来了此处,并且不再彼此攀谈,自觉在宫门口自觉站成了两列。
文道的位置离裴怀恩有点远,他不放心地往前去,回头看裴怀恩又对他笑,笑容温温和和的,一看就没什么心眼子,没忍住叹声气。
唉,罢了,还是不要把话说得太重,大不了以后多去他家里坐坐,缠着不许他晚上出门就成了,料想那位大人也不是什么长情的,等兴趣一过,就不会再打这个小探花的主意了。
与此同时的宫城内,玄鹄收刀入鞘,跟在李熙身后没来由地打喷嚏。
“奇了怪了,我身体一向很好啊。”玄鹄咂着嘴摸鼻尖,直觉后脖颈一阵阵的发凉,“……这不应该啊,我都多少年没得风寒了。”
第203章战争
这几日的早朝没新意,左右还是为了那些事在吵。
这也要钱,那也要钱,除了户部以外的另外五部都要钱,只有户部在哭穷。
诸如赈灾,水利等等事项需要钱,李熙还能理解。
但也有个别不长眼的,想拍马屁却拍到马蹄子,竟然向李熙建议重修宫殿,扩建行宫,结果不出意料挨了李熙一顿骂。
李熙最近已经停药了,虽然还是怕冷,但夜里不会再难受。他连骂人都比从前更中气十足了,每天都骂哭好几个。
裴怀恩闲时听人感慨,大臣们聚在一起,都说自己从前看走了眼。
原本以为李熙性子好,等他登基以后,大家就都有福了,结果千挑万选,却选出来个办事最粗鲁,骂人最难听的——比当年的晋王骂人还难听呢。
不过想想也是,晋王当年虽带兵,却长居京都,哪像李熙这种野崽子,看着文文弱弱的,实际却是真的吃着沙子长大。
那些老臣在说这些话时,裴怀恩看得清楚,他们虽然表面嫌弃,其实还是挺宠的。
尤其是那几位年老生病,被接回京中养老的武将,他们可把李熙当成个宝贝疙瘩看。原因无他,长澹历朝历代的皇帝都畏武畏威,不敢让军队吃太饱,只是不好不坏的吊着他们,还经常做卸磨杀驴这种事。
唯独只有李熙。李熙这人旁的什么钱都能省,皇陵都可以修的简单,唯独在办学、赈灾和练兵这几块,从没省过钱。
记着在李熙刚掌权不久那时候,大臣们因为摸不准他的性子,就还是用老一套对待他,哄他赶紧修皇陵,还有祭祀祖宗。
那会有人劝李熙别穷兵黩武,话赶话说起李熙的表兄邵晏宁,然后老生常谈,告诉李熙既然仗都打完了,就该缩减军费,以免邵家军又有东山再起的嫌疑,对李熙造成威胁。
有一说一,大家那会说话还挺直白的,直言邵晏宁不敬皇权,竟敢在边关练出一支明晃晃的邵家军——听听,那军队可是姓邵不姓李,到底是为了保谁的呢?
恰逢那时邵晏宁又私自征兵,在没有提前禀报的情况下,忽然组建起一支擅长奇袭的精锐小队。
总之人一倒霉连喝凉水都塞牙,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那阵子,几乎所有不利的证据都指向邵晏宁,证明他居功自傲,甚至是对皇帝有二心。
再加上邵晏宁与李熙之间的亲戚关系,李熙听后沉默很久,整整有半个多月没再主动开口提这事,也不许旁人再提,但脸色却总阴沉沉的,不知在想什么。
再后来,直到有一天,就连裴怀恩都怀疑李熙最终会被说动,下旨训斥邵晏宁的时候,李熙却忽然又变脸,喜笑颜开的在朝堂上和大臣们说,辽东那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让他们别再瞎操心。
面对和先帝当年大差不差的裁军谏言,李熙左思右想,居然只悄悄给邵晏宁写了两封信,对邵晏宁有话直说。
第一封是问邵晏宁为何突然练兵,邵晏宁解释是为了除匪患。
辽东那边多山地,常常闹匪寇,秋收时更是猖獗,邵晏宁为了剿匪,才先斩后奏组建起队伍,把活儿先干完了。
邵晏宁还说,向李熙请示汇报的文书已经在路上,他剿匪后腾出手来,第一时间就都补全了,让李熙不要相信外面的流言。
果不其然,邵晏宁请罪的文书比邵晏宁的回信还早到,算算日子,正好能和邵晏宁在回信中提到的匪患时间对上。
其实说实在的,这事闹得挺巧的,毕竟如果不是李熙先写信给邵晏宁,邵晏宁又回信,兄弟俩就这么一来一回的,阴差阳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提前全说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