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当然信,这有什么不信的,他从来都知道裴怀恩有多疯,只是他从前太傻,错把这疯当成了偶然,反而将那些刻意伪装出来的温和当成了真实。
冷静,不能再硬碰硬,总得先活下去。
想到这,李熙面上软和下来,看着就像是想通了,也妥协了,他嘴唇颤抖,用力砸了一下床板,垂首发出一声极低的,沙哑的怒吼。
然后开始自己脱。
“……”
“……听话就能活吗?”最终,李熙扯松腰带,牵着裴怀恩的手摸来腰间,抬头说,“裴怀恩,直说了吧,你想让我怎么哄你高兴,还是和以前一样吗?”
裴怀恩看着他,眼中情绪未明,内里似乎正翻涌着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
淡金色的琉璃珠太凉,有那么一瞬间,李熙几乎怀疑自己真错了。
但裴怀恩的下一句话,就把他乱飘的思绪扯回来,让他自觉受尽侮辱。
“当然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脱干净让我检查下,毕竟你这么贱,难保不会趁我外出时去睡什么脏东西,你知道的,我只想养条干净的狗。”裴怀恩把他抱回来,托着他的腰说,“另外还有一件事,听说你最近正在愁晋王的尸首该怎么埋,你要贬他,但大臣们都想把他厚葬。”
“好歹也是刚打了胜仗的功臣呢,明面上是王爷,旁人又不知他到底是谁家的野种。李熙,这件事你别插手了,不如就乖乖听从大臣们的建议,也免得让戍边将士们心寒。”
李熙闻言猛的抬头。
“裴怀恩,他也是你的仇人,你现在为了羞辱我,竟然真——”
裴怀恩扬手抽他巴掌,不轻不重的,但足够把他打的偏过脸。
脸皮火辣辣的疼,李熙用舌头顶了顶腮,清醒了。
裴怀恩见他不折腾了,就先把他丢回床头,弯腰捡方才落在地上的匕首,然后摸索着点起灯。
光照过来,李熙抬手挡眼,耳旁听见刀刃出鞘的声音。
“乖,爬过来。”裴怀恩轻飘飘地吩咐他说,“我今晚下手没轻重,你最好识趣。”
李熙攥紧了拳,久违的又感到了那种受人轻贱的窘迫,就像他们第一次做那一晚。
“把腿再分开点,对……就是这样。怎么我才走了这几日,你就胆敢让它们又长出来?啧,真是个惯会偷懒的小崽子,都这么久了,难道还学不会自己刮吗?脏死了。”
李熙背对着裴怀恩,与裴怀恩腹背相贴,双手紧紧攥住裴怀恩圈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咬着牙,喘息时轻时重。
……可恶!真是可恶!眨眼间,当冰凉的刀片贴上来,李熙在心里恨不能把裴怀恩千刀万剐,但面上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