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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中文>千岁是什么生物>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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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摸也是因为实在想不起自己错哪了,顶着裴怀恩恶狠狠的眼刀子,李熙这回难得气哼哼的扬起脖子,仿佛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小公鸡,说什么也不肯先低头认错了。

“厂公。”

李熙舔了舔唇,眉头紧皱着,面上既恼怒又困惑,若再仔细看,他那双瞪圆了的眼睛里,甚至还带着一点仿佛裴怀恩此刻是在与他无理取闹,而他却已经有点不想去哄的无奈和不耐烦。

“厂公。”李熙稍稍歪过点头,语带试探地问:“裴怀恩,你现在又来和我发什么疯?我知道你今天过生辰,我都记着呢。”

话至此顿住,看见裴怀恩因此皱眉,没忍住把一双眼睛更往大了瞪。

“你——你这是什么反应?你不会真是因为我没早起给你过生辰,才这般生我的气吧?你不会是想听我和你说生辰快乐吧?”

“但我近日起早贪黑,忙忙碌碌是为了谁呀?你怎这般不贴心,不仅不记得我的功劳,还怪我贪睡,甚至还跑过来撕我的书?我不就是想晚点再去么?”

话里挺不高兴,还有点心疼自己被撕碎了的书,听着竟好似是对亲近之人的埋怨。

只是……

李熙这样说话,反倒让裴怀恩面露茫然地愣在了原地,手里不觉松了松。

“……”

唉不是!这小崽子今天是怎么回事?不早起给他祝贺便罢了,怎么还敢在瞒着他去了那么多趟寿王府之后,跟他这么理直气壮的!

第088章重明

这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裴怀恩已在李熙这里感受过好多次。他恼怒极了,用力攥着李熙的衣裳前襟,正欲再开口,却被李熙出言打断。

“裴……厂公。”李熙见裴怀恩脸色不好,像是真生气了,态度倏地又软和下来,顺势跪坐在榻上,两手捧住裴怀恩的手,循循善诱松开裴怀恩抓着他衣襟的手指。

“厂公,真没起来,近日太累了。”李熙捉裴怀恩的手抚上自己的脸,偏头示弱般蹭两下掌心,然后没忍住打了个冷战。

裴怀恩的指间带初春寒意,冰凉。

“按说眼下证据确凿,只欠东风,你家冤案很快就能翻了。可我昨晚一直琢磨到大半夜,我想那顺妃身为南月国公主,当年是为了南月与长澹的和平才嫁来,年纪比父皇还长些,地位在长澹不算高,可也绝对不低,如果没有特别严重的过错,父皇不会舍弃她。”

男子长到十九岁,往往正是介在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时候,面颊上还有些肉,却也逐渐显出棱角。裴怀恩听李熙这样说,眼里沉了沉,五根手指又习惯性的往下划。

裴怀恩一把扣住李熙的咽喉,将他的脸往上抬,终于不在李熙没有早起给他祝贺这件事情上纠缠,转而没什么表情地说:“你既然这样同我说,肯定就已经想好怎么做了,是不是?”

李熙大口喘气,轻微的窒息感让他头脑变得更清醒。

“是……是,不能直接和父皇提翻案的事。”李熙仰着脸,越发费力地说,“找个愿意配合我们的,对外就说他家留有当年与顺妃手下势力往来的书信,并且因为受不住良心煎熬,打算上呈给父皇。只要、只要把这消息放出去,顺妃必定要来灭口。”

颈间力道稍稍松懈,李熙吐出齿间浊气,说话声更大些。

“刺杀朝廷命官的罪过,可不是一个深宫妇人能担得起的。我们只要开了这个头,哄父皇顺这条线往上摸,届时人证物证具在,又有百官弹劾,父皇定然会还你家一个公道。”

裴怀恩听得发笑,松手说:“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伪造证据。”

李熙抚着胸口咳嗽,摇头说:“非也,非也,这哪能算伪造?难道我还能拿刀逼着顺妃派人来灭口不成?说到了底,她若对当年事心里没鬼,必不会上我们的当。可若她……那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谁愿意留只随时都能把自个咬死的毒虫在世上呢?”

裴怀恩说不出话来了。他背着手来回踱了两圈,竟让李熙拐的有点想不起自己是来问什么罪,沉默很久才又说:“此事暂且按下不提,我问你,我先前有没有告诫过你,让你没事别去找寿王?可你最近总往他那跑什么?你们两兄弟何时变得这般亲近了?”

李熙啊了一声,卡着嗓没咳出来,终于想明白裴怀恩今天是为什么来,忽然有点心虚。

可这点心虚转瞬就消失不见了。李熙重新扬起脖子,赤着脚下地来,几步走到桌边,理直气壮地啪啪拍桌子。

“裴怀恩,裴怀恩!”李熙高声说,“你要是不提这事,我倒还忘了!你、你怎么敢和我发火的?我去寿王府,自然是为了给你准备生辰礼物啊!”

说着就打开锦盒,反客为主,只挑三分真话讲,一口咬死自己去寿王府是为了学画儿,旁的什么都不许裴怀恩问,反倒好似自己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须臾画卷展开,裴怀恩循声看过去,听见李熙说:

“你瞧,这是老四教我的笔法,浴火重明,栩栩如生。”

裴怀恩微微怔住,但见那副画卷上,竟赫然是只展翅欲飞的赤羽重明鸟,身上每根羽毛都描绘的清楚。

除去画卷之外,裴怀恩目光上移,看见这盒子里还装着几样用于刺青的小工具。

转瞬又被李熙拉来桌前。

“如何?画了两个多月呢。”李熙捉着裴怀恩的指尖,寸寸抚过这重明鸟的漂亮尾羽,然后是它大张的双翅。

“原本是想等客人走干净了再去,不想你竟自己找上门。”李熙随即往后靠,后背紧紧贴着裴怀恩的胸膛,眯眼听着身后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愉悦地说,“红梅呢,凭它能有几分傲骨,冬天一过就落了,充其量也就是个文人们托物言志的小玩意,能有什么稀奇?哪里比得过这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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