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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被李熙说的磕磕绊绊,看似前言不搭后语,拒绝的意思却明显,让裴怀恩听得当即便皱起眉来。
“……成家?”
裴怀恩啧了声,像是有点扫兴,但很快又笑吟吟地把李熙的手抓回来,说:“那不是还有两年么,不必急。”
李熙不置可否。
裴怀恩见状,打定主意不肯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只管继续循循善诱地对李熙说:“想来——自打小殿下进京那天起,就不止一次地说过要与我断了联系——可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想不通让小殿下与我走近些,究竟有哪不好?莫非是我给小殿下的照顾还不够多么?”
李熙连忙摇头。
李熙这时仍然背对着裴怀恩,这让裴怀恩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含了十二分委屈的声音。
“不、不是的。”裴怀恩听见李熙说,“厂公给我的照顾,已经够多了,至于再多再尊贵的照顾,我不敢要,也无福消受,因为那会要了我的命。”
裴怀恩听了这话,没忍住眉眼弯弯地笑出来。
“又说气话是不是?”因着吃饱喝足,裴怀恩今天的耐性格外好,这让他尽管被李熙再三拒绝,开口依旧能缱绻温柔如情人般。
“事到如今,小殿下怎么就能肯定,我要给你的,一定就都是些能要了你命的坏东西?”裴怀恩摸进李熙的衣领,偏头咬着他耳朵说:“眼下局势动荡,而小殿下身在其中,一味的忍气吞声终归不是什么长久计。所以……横竖事已至此,小殿下既然坚持要掀我手中这盘已经下了一半的棋,难道不该再赔我一盘新的?”
该赔一盘更好的,更有趣的,用起来更得心应手的。
裴怀恩的手指凉,吐息却滚烫,让李熙想刻意忽视它都不行。
偏偏那几根冰凉的手指也在作怪,此刻正好巧不巧地压在他腰侧,徐徐地来回摩挲,让他错觉好像有蛇绕在自己身上爬。
李熙觉得有点受不了,悄然坐直了些,隔着里衣在外面扣住裴怀恩的手。
时候磨得差不多了,若是再推辞,便会显得他过于胆小,不堪用了。
于是李熙适时地沉默片刻,以便让裴怀恩知道,他这是已经听懂了裴怀恩对他说的话。
沉默过后,李熙转头看向裴怀恩,眼里带着一点不敢置信的光亮,说:“厂公的意思是……”
裴怀恩被他这副孩子样哄得挺开心,凑近与他碰了碰鼻尖,笑道:“我对小殿下做出这样的事,小殿下却能与我不吵不闹,也不与我计较,小殿下这样乖,反倒显得我这个人太不知好歹、不讲道理。”
顿了顿,伸手继续往下。
“所以我便想着,或许只用一个元氏与小殿下做赔礼,有些少了。”
“……”
李熙冷汗涔涔,没想到裴怀恩这么难伺候,明明昨夜已经闹了他一宿,早起却还不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