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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玉连忙叩首,说:“主人明鉴,我这条命全是主人和小皇爷给的,生是主人和小皇爷的人,死是主人和小皇爷的鬼。”
男人满意地点头,几步踱到锦玉面前,垂着眼看她。
男人说:“是了,听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来,三年前,黄小嘉因为想要霸占你家的田地,设计毒死你父,可真半点活路也没给你留。”
锦玉闻言恨得咬牙,冷声说:“弃时不闻不问,用时百般讨好,我没有他那样的舅舅。再说当初落难时,原本也是小皇爷救的我,命人将我从河里捞出来,否则……我哪里还有机会入得晋王府,恐怕早已成了一缕冤魂。”
男人像是颇唏嘘,说:“晋王对枕边人查的严,我和小皇爷试过几次,始终都无法在他府中插进眼线。是以……当初让你假意与黄小嘉求和,借他做梯入府,也是小皇爷的无奈之举,你切莫记恨。”
锦玉忙摇了摇头,低声说:“主人多虑了,只可惜小皇爷此时不便露面,白白让那姓裴的抢功劳。”
男人就笑,随手从袖里摸出钱袋来,丢在锦玉身前。
男人说:“嗤,妇人之见,这算什么功劳,这是横在脖子上的一把刀,锦玉你记着,此刻还不到我们得意的时候,姑且就先让他们互相攀咬吧。”
四处与人结仇可不是什么好主意,活人不可靠,在承乾帝还没真的被埋进土里之前,晋王只要一天不死,便要小心提防,尤其不能被他记恨上。
都言锦上添花易,雪里送炭难,永远不在别人遇难时落井下石,方为长久之道。
至少别明着落。
身前,锦玉还在那小心翼翼地跪着,男人见她不伸手捡钱袋,就说:“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昭平公主几次去到晋王府,似乎正与晋王合谋逼宫的消息,不正是你带给我的么?”
锦玉这才收了赏赐。
但光收钱还不够,锦玉犹豫半晌,终是没忍住,抬头轻声细语地问:“主人,此次冰戏之后,晋王殿下就算不死,晋王府也要被抄了,我……我怎么办?我不想被充为官妓。”
锦玉把话说得认真,眉间全是愁思,男人却听得哈哈笑,安抚似的拍了拍锦玉的肩。
“好姑娘,你不必怕,我与小皇爷都不是过河拆桥的人。”男人这样说着,就蹲下来,“你放心,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为防被人看出你背后有靠山,教坊司一定要去。”
顿了顿,眼看锦玉有些急,方才慢悠悠地说出下半句来:
“但我已派人替你打点好,你进去后,不出三个月,便会有位程姓客商与你一见如故,助你脱籍,这事不会经我和小皇爷的手,也好从此断掉你与京都这边的关系。”
再顿了顿。
“这之后,你若想自己过,那人会给你很多的钱,你若还想嫁人,就认那人做义兄,让他帮你改名换姓,然后光明正大地去给你自己寻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