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横元很失望,那种失望如同失去身边唯一一个亲人的温暖,让他由心到骨,感到寒凉。
他抬了抬头,看了一眼头顶还很暗沉的天空,空中有皎洁的月光,有闪烁的星辰,它们是那么的美好,可为什么,到了地面上,周围的人或空气,都变得污浊不堪了。
齐横元收回视线,不再看杨千悦一眼,也没说如何惩罚她的话,他转身,朝着御朝殿去了。
罢朝之后已经过了卯时,这个时候,杨千悦罚跪御阳宫主殿的事情像长了翅膀一般,传到了后宫的各个角落。
燕宁还没起床,后宫八卦已经满天飞,燕宁起床后,八卦已经被传出来好几个版本。
有说昨晚齐国陛下留宿凤悦宫,杨贵妃没有伺候好,这才跑去请罪,结果被陛下罚了。
有说昨晚杨贵妃想要跟齐国陛下成鱼水之好,但齐国陛下不愿,一气之下走了,杨贵妃跑去请罪,被罚了。
有说昨晚杨贵妃给齐国陛下用药,被齐国陛下现了,杨贵妃怕齐国陛下生气,这才主动去请罪,被罚了。
燕宁一边吃早膳,一边津津有味的听着。
吃完早膳,刘宝罗也跑了来,跟燕宁一起八卦杨贵妃被齐国陛下罚跪的内幕。
刘宝罗说:“你觉得哪一个版本是真的呢?”
燕宁看她一眼:“跟我们有关吗?”
刘宝罗说:“没什么关系,我就是好奇啊,你说陛下和杨千悦,他们那什么了没有?”
她拿出两个大拇指,做了一个对对碰的动作。
燕宁低咳一声,多活一世的她当然知道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她用食指戳了一下刘宝罗的脸:“不知羞。”
刘宝罗笑着说:“又不是我,我羞什么,你快说,他们真那个了?”
燕宁翻白眼:“我怎么知道。”
刘宝罗说:“不管有没有那个,现在杨千悦被陛下这么一罚,还真是里子面子都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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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心想,可不是嘛,杨千悦这一跪,跪掉的不止是面子和里子,还有她在齐国陛下心中那独特的地位。
就是不知道,杨千悦到底干了什么事情,居然能把齐国陛下惹怒成这样。
那么多年的青梅竹马,喜欢宠爱,都白搭了吗?
燕宁有些唏嘘,更加看淡了情啊爱的,男人啊,不管身居高位,还是身居低位,对女人来说,都是瘟疫,能躲则躲,方是上策。
陈鱼容也听说了这件事情,陈鱼容不像燕宁那样反应平淡,陈鱼容十分吃惊,她看着采焕:“这件事情是真的?”
采焕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回娘娘,是真的,奴婢一听说了这样的消息,立马让人去查了,千真万确,昨天晚上杨贵妃想与陛下行夫妻之好,但陛下没碰她,大半夜的回了御阳宫,第二天杨贵妃去找陛下,就被陛下罚跪了。”
她小声道:“杨贵妃这次可是丢脸丢大了,她给陛下用药,陛下都没碰她,这好像跟我们想像的不太一样,都说陛下十分宠爱杨贵妃,以前也有在杨贵妃的宫殿里留宿的情况,想着她才是最亲近陛下的人。
但依奴婢之见呀,那些所谓的宠爱都是假的,陛下可能压根就没碰过她,虽然也在她的宫殿里留宿,但跟在娘娘这里留宿没什么区别,陛下睡陛下的,她睡她的。”
陈鱼容原本确实有些羡慕嫉妒杨千悦,如今却是一点儿也不羡慕了。
只不过,她原本想利用杨千悦跟君王不一样的关系,去对付燕宁,如今怕是不能了。
既然杨千悦没有多么的特殊,那么,她这柄利器,也就失去了原本的锋利。
陈鱼容啧道:“也就只有她,敢给陛下下药,她可能对自己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十分自信,这才越大胆,殊不知,陛下待她,也就那样,若陛下当真宠她爱她,昨晚就跟她鱼水欢好了,哪里舍得罚她。”
她嘲笑一声:“感觉她比我还要不自量力。”
既然杨千悦不能用了,陈鱼容也就暂时息了对付燕宁的心思,反正她也不着急,不能直接对付燕宁,她对付燕朗好了。
但要对付燕朗,还得等燕宁离开,君王离开。
这得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