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我们筹备了几十年，不，应该说从很久很久以前便开始了，眼看着计划的成功在此一搏，怎么能停下！难道要让那些心血全都付之东流吗？别说我不甘心，那些弟兄们同样不甘心！”
洛烨这次没有打断对方，由着诺尔把话说完，平静的道：“我现在已经不是少将。”
诺尔皱眉，不明白洛烨为什么说这句话。
洛烨继续：“我没有说计划作废，也没有说停止，只是暂停。你是上将，洛风是少将，你们都比我这个远离纷争几十年的虫要敢拼敢闯，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换一条路，把战场留给年轻虫呢？”
诺尔反驳：“可是，少将并不老，您还不到百岁，比我都年轻……”
“但我们的思想已经老了，不是吗？”洛烨说道，抬头看向诺尔，“你这次回到中央星有什么感受？”
诺尔锁着眉，良久才和缓道：“似乎……是有些不一样，我不否认。但是——”
诺尔锋利的眼神刺向洛烨：“雄虫的话绝对不可信，您难道忘记蒙特公爵的嘴脸了吗？”
洛烨莞尔一笑：“我自然没有忘，因为我一开始就知道。”
诺尔有一瞬间的诧异，随即变幻脸色，才似是猜到什么，开口道：“您……您……”
“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担心什么，但确实让你们失望了，从始至终我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一次，我只是……”
洛烨的眼神飘忽一瞬，忽然忆起那张稚嫩的小脸，如今也能独当一面时，勾起嘴角：“想看一看，他的选择对不对。”
洛烨看向诺尔：“难道你就不好奇另一条路的结局吗？再不济，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兜底。”
洛烨从小就是个敢拼敢赌的狠虫，论疯，没有虫比他更疯。
换条路，对他们来说很可能会踏入无底深渊。
诺尔没同意，但也没反对，而是出乎意料说了一句：“少将，您不老，还很年轻。”
洛烨：“……”他要好好回想一下，当初是怎么选定诺尔做接班虫的来着？
*
诺尔被尚轩以监护虫的名义从雄保会保释走的消息，很快就被中央星的虫知道了。
背后操控这一切的九皇子，晚上才得知消息。
因为他又被父皇骂了一顿。
“愚昧无知，蠢笨不堪，还自视甚高。”
父皇那失望的眼神看的九皇子真的害怕极了，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推入冰冷的水底。
父皇从没用过那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像看蝼蚁一般，正如他看那些没用的低等级雄虫废物。
幸好父皇后来恢复了往日和蔼的模样，让九皇子松了一口气。
但九皇子回到寝殿，想到父皇的眼神，内心仍然惊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