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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玫瑰觉得有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一直在思考,跟着她走到了楼梯口。

白菡萏殷勤地亲自给每位委员的杯子又添满了茶水,尽管委员们都没有怎么喝。她笑道:“叔叔阿姨,可不可以透露一下面试有哪些内容呢?是不是要我姐姐回答一些问题?”

“三小姐,面试内容我们不方便透露,请不要询问了。”女委员尽量客气地回答,语气比刚才更平淡。

几个委员脸上的神色都越来越不好。正主一直不来,一个私生女总是在这里唧唧歪歪,白家原本有个60分的,现在只有20分了。

这些委员都是常年在社交圈里打滚的人,不是毛头小伙子,对白菡萏是一眼就看透了,十分不喜欢她的做派。看起来最沉默的那位男委员已经收起了腿,这是准备站起来要走人的意思。

正在这时,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位扎着高马尾辫的女孩,身上穿着蓝灰色的运动服,脸上红扑扑,一进门,便带上了真诚的微笑,腰背挺直地缓步走到屋子中间,才向着几位委员微微躬身,“三位阁下好,我是白玫瑰,不知尊驾前来,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白菡萏一见她身上还穿着格斗课的衣服,大惊失色!她、她、她怎么没有去换衣服!怎么这么快就来了!白玫瑰这是自己都不想通过面试了吗!

她向几位委员看过去,却见他们脸上没有不耐之色,都站了起来。等着白玫瑰一一跟他们握手、行礼,。白玫瑰的姿态礼仪比白菡萏强太多了,委员们又安心地分主次落座。

这……怎么可能?

白菡萏早就感觉到这三个老头老太眼高于顶,根本都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她便故意一边膈应他们,一边陷害白玫瑰。眼瞧着中间那老头都想走了,这会儿见到白玫瑰却又面色缓和了下来,看样子是准备长谈。她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掐到肉里去。想破脑袋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几分钟前,白玫瑰刚和萍姨走上楼梯,就停了下来。她想到不对劲的地方是哪里了。白菡萏不会这么好心,提醒她洗澡换衣服穿正装,她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目的,那就是拖延自己的时间。

“萍姨,白菡萏和那些客人在一起?”她蹙着秀眉问。

“是啊。”

白玫瑰当机立断,往会客室方向走去。

“小姐,你还没换衣服!”萍姨惊讶地提醒。

白玫瑰展颜一笑,“萍姨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听钟瓷说过,面试官就是在出其不意的时刻来到候选人身边进行最后的考察。一个人在生活中不可能随时随地都穿着正装、打扮得花团锦簇地坐在客厅里等着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状态。只要自己的内涵是符合名门少女要求的,只要自己的精神状态是饱满而有朝气的,就不怕委员们会嫌弃。如果非要故意去换上一身裙子再下楼来,反而做作。

走进会客室,看见三位委员并没有因自己的着装而不悦的那一瞬,白玫瑰顿时知道这步棋走对了。

“白小姐这是在……?”女委员和蔼地问她。

白玫瑰坐在主人座的沙发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笑了,“抱歉,听闻您三位过来的消息时,我正在寒舍后面的练功房练习格斗课。我想还是先赶紧过来见您几位一面,以免耽误几位的时间。如果……您介意的话,我现在就上楼去换件衣服。”

“没有关系。不过……”女委员瞥了一眼白菡萏,“那位小姐说,我们过来的时候,你就已经在楼上看见了?”

白玫瑰也转头望了望白菡萏,“我周三傍晚有格斗课,都在练功房里,也许三妹是瞧错了,以为我在楼上吧。”恶狠狠地揭穿白菡萏的谎话,并非淑女所为,她没有这么做。

白菡萏点头佯作不知,“是啊是啊……原来姐姐你在练功房。”

女委员对她说:“小姐,我们现在要开始对白小姐进行面试,请你回避。”

她一直称白玫瑰“白小姐”,称白菡萏“小姐”,不按排行来称呼她们,是认定了白玫瑰在白家的主要地位。

白菡萏讨了个没趣,讪讪离开。

坐在主客位置上那位最沉默的男委员从旁边拿着资料袋的男委员手中接过一份资料,沉稳开口:“好了,现在组委会就一些简单问题对你进行询问,不必紧张,问题不难。”看来他是主面试官。

“好的。”白玫瑰将手放在膝盖上,使用最标准的坐姿。虽然穿着运动服,却并不影响她的气质,反而显得她青春朝气。

“组委会经过到a市景纪学园和各方面的调查,了解到了白小姐你的一些情况。你的成绩在年级名列前茅,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与同龄人相处也不错,口碑挺好,去年曾经经历过一场绑架案,不仅没有受到伤害,反而成功策反了一名绑匪,自我营救成功……这些都是对你有利的资料。不过——”主面试官话锋一转,“据我们了解——也亲眼看到,你与家里人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和睦。你怎么解释这个情况呢?”

白玫瑰长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阁下,我相信,当您问我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拿到了一份对我家庭比较全面的报告,所以应该清楚,我的这两位去年多出来的姐妹,在我16岁以前,从来不曾知道她们、以及她们母亲的存在。……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我的家庭是美好的,尽管母亲已经去世,但是父亲对我重视、关爱,我很幸福。……然而世事难料,我不想责备父亲背着母亲犯下的错误,因为那毕竟是上一辈的人之间产生的问题,我们小辈没有立场去指责。但是我也做不到装出笑脸去接受分享我家庭的那些人。——如果,我目前的‘继母’,是以一种正常的渠道、正常的程序进入这个家,是慰藉父亲在失去母亲之后的伤痛,那我能够体谅父亲害怕孤独的心理。可是,事实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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